乌黑浓密的长发没有丝毫修饰地一直落下来,垂到腰间。
双眉微弯,一双黑珍珠一样弯弯的眼眸似乎要滴出水来,好像总是在笑,又好像有千种话语要对人诉说......
白衣女子用两根好像葱白一样白嫩的手指捏着宝剑的剑尖,促狭地打量着青年武士。
青年武士呆呆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白衣女子,浑然不觉自己的手已经松开了剑柄。
白衣女子说:
“这是你的剑吗?”
声音好像春天的第一场雨水打在土地上,柔柔的。
青年武士一躬到地:
“正是小生的剑,有劳姑娘帮忙打捞。”
白衣女子看着青年那一双黑亮的小眼睛、俊秀的脸庞,脸上忽然露出小狐狸一样的狡猾笑容,猛然说道:
“我可还没说要还给你呢!”
青年武士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白嫩的手,喝道:
“不可!剑在人在!”
夜已深沉,月上中天。
镜中时辰、月相与此刻山神庙的时辰、月相渐渐相合,最后一般无二。
只见那块石头上的乳白色光晕大作,缠绵缭绕,尽数投入镜中。
片刻过后,镜子背面的花纹变了!
变成了一名青年武士和一名背剑的白衣女子站在一起的背影。
二人头顶一轮明月,正上中天。
镜子背面的【刻舟求剑】四字也随着花纹的改变消失不见。
而铜镜左侧边缘渐渐浮现了一行极微小的篆书文字:
【陈庆之初逢白素女】
文字隐藏在花纹中,不凑近了仔细看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那鸡蛋大小的石头又恢复了毫不起眼的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镜子除了背面的花纹有变,也是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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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八里山中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
李虎吧嗒吧嗒嘴,被冻醒了。
他起身看看,供桌上东西都在,不禁一阵安心。
“这铜镜子上的图案怎么变成一男一女了?”
李虎眼尖,瞬间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一把抓起镜子反复观看。
“难道我记错了?昨天就这样?”
“不能啊!”
“我李虎出了名的记性好。”
李虎猛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
前年从西域来了一伙龟兹客商。
在密水县的西人馆曾经展出一件奇物,叫”二十四时自鸣钟”。
那钟是大座钟,八尺高。
上面是钟面,下面是钟座。
钟座上雕刻有情节图案。
李虎亲眼见到,那自鸣钟每半个时辰就会响,响的时候,钟座上的图案就会变。
有一座钟,看的人特别多。
那图案讲的是一个复姓西门的大官人与一个姓潘的美妇人的那种男女之事。
十里八乡的光棍们在那段日子里,可是有福气了。
每天就掐着点,围着那座钟看,看的直流口水。
李虎也不例外。
现在回忆起来,那图案刻的真是精致,人身上的一根根毛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好景不长。
很快,那钟就被城里一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花了二千两银子的巨资买走了。
为了这事,李虎和城里的光棍汉们没少聚在一起骂这位公子哥。
说他把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占有,人心是大大的坏了!
现在看,这铜镜竟然也能变化图案,难道是像那自鸣钟一样的宝贝?
“发了!”
李虎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