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住刘洪的两个衙役一齐使劲,把刘洪的身子掰正了。
右边上来一个行刑衙役,手里拿着硬木板子,二话不说,把手里的板子抡圆了:“乒乒乓乓”照着刘洪的脸上就来了十下!
这十板子打的结结实实毫无水分!刚打完,刘洪的脸皮就肿起来半寸厚,顺着嘴角往下淌血沫子。
高先生一看刘洪被打成这样,赶紧低声对贺拔岳说:“大人,此人有伤在身,不宜过度用刑,还是赶紧问案。”
“嗯!”
贺拔岳点点头,然后才对着刘洪说:“不喊冤了?仔细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如有半句虚言,可别怪本官继续打。”
刘洪被打的晕头转向,两名衙役一放手,他就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眼看到站在县太爷旁边的高先生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于是瞬间反应过来,脑中赶紧回忆刚才高先生教的说辞,向上磕头道:“大老爷恕罪啊!小人是从中岳商州来这里收珍珠和海产的。
我在......在那个周家老店里面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有人跟店里掌柜,不知道怎么的起了争执......他们两个争执不下,就动起手来,不小心碰洒了小人刚收的一盒上好的珍珠。
结果这珍珠就被六个贼人看中了,他们就来抢。小人自幼出家,学过一点道法武功,因此奋起反抗,一时失手,杀死三个贼。另外三个贼人就把小人的东西抢跑了。
小人追赶到西城,被西城门的团练官老爷打伤抓住,随后就被捉到县衙来。
小人句句是实言啊!求大老爷给我做主!”
贺拔岳听他一口气说完自己被抢劫之事,条理清楚,并不像胡编乱造的,想了想,侧头向吕总团练求证:“这人说的属实吗?”
一旁站着的吕总团练叫吕双周。五十多岁,中等身材,脸有风霜之色。一看就是个没有什么锐气却又时时操心的老好人。
他一听见贺拔大人问自己,赶紧低头哈腰回道:“下官方才仔细询问过夜市街上的多位百姓,及周家老店掌柜的、店小二。综合各人的证言,此人所言不假。”
高先生此时也将刘洪的兵器—三棱透甲锥放到贺拔岳的桌上,然后低声道:“大人,这是此人所用兵器,他是被值守西门的副团练官杨忠所擒,下官正好遇到,于是把他押回衙门。”
贺拔岳听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定,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只是一个小小的抢劫案。
但是这抢劫案却引发了半个县城的骚乱,要怎么处理呢?
真的很麻烦。
大人又转向吕双周:“吕总团练,按此人所说,他竟然是在周家老店里被人抢劫?这贼人好大胆子!竟敢当众抢劫?你可曾抓到?”
吕总团练上步拱手,有些心虚地说道:“回大老爷,这个……抢劫的贼人跑了,没有抓到。”
贺拔岳听说没有抓到,心中顿时不悦,又追问:“那有没有头绪,到底是何人作案呐?”
吕总团练闻言压低声音说:“大老爷,那六个人可能是……可能是,城南南十里堡的。据当时在场的百姓说,为首的那个人,长得非常像南十里堡的庄主—王云禄。”
贺拔岳一听“王云禄”三个字,心里略微有些惊讶,就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
但是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而是继续问吕总团练:“哦?南十里堡?这庄主王云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