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听完,颤巍巍地拉着杨忠的手,不住地说道:“忠儿啊,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爹娘啊!”
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谢安则点点头,说道:“忠儿,练武之人,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两个人动上手,用拳脚的还能收手,拿上兵器,还怎么留手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必过于在意!”
听完舅爷爷对自己的宽慰,杨忠感觉心中更为平静。这时他才发现屋子里除了奶奶,舅爷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
这少年长得肩宽背厚,圆头方脑,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淳朴青年,正一脸傻呵呵地对着自己笑呢。
于是杨忠问谢老夫人:“奶奶,舅爷,这位是?”
谢老夫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说:“看我还没介绍呢,这是你舅爷新收的徒弟,我新收的干孙子,叫李虎。他就是密水县的人,今年十八岁,算起来比你还大三岁。”
然后对着李虎招招手说:“李虎啊,过来过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孙儿杨忠。”
李虎从杨忠一进来,就一直在打量这个少年军官。
只见他长得白白净净,剑眉圆眼,唇红齿白,但是不显文弱,反而透出一股英气。身材高挑,扇子面一样的三角形上身,整个人充满了力量和压迫感。
谢老夫人早就给他说过,杨忠是城里的副团练。
李虎心想:这就是我以后要抱着的大腿了!你看大混混鱼头王和宝哥,就是认识几个衙门里的人,就能占那么大地盘!我李虎今天攀上这么一个副团练兄弟,说不准以后在这密水县也能横着走一走了!
于是李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杨忠身前,对着杨忠”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哥在上,小弟李虎!在这里给大哥磕头!从今天起我就是鞍前马后,随叫随到,不叫也到!”
一边说,一边”哐、哐、哐”地磕头。
杨忠为人善良。本来听奶奶说这是她的干孙子,舅爷的徒弟,比自己还大三岁,正在盘算辈分怎么称呼呢?没想到李虎已经在跪下磕头叫自己大哥了。
再一看李虎面貌憨厚,说话也是一股鲁直之气,心中很是喜欢。连忙把李虎搀扶起来,询问了一些他的身世背景。
李虎把自己凄惨的出身戏又熟练地演了一遍。
杨忠跟谢老夫人一样,唏嘘不已。
四人闲聊了一会儿,杨忠忽然正色道:“舅爷,刚才我们回县衙复命,高先生说南十里堡的人其实是【大乘全一道】反贼,县太爷正在安排连夜审讯。”
谢安脸色微变:“此话当真?”
李虎抬头一看,舅爷和奶奶竟然都变了脸色,知道这是大事。
杨忠把下午衙门的事说了一遍,谢安听完,皱着眉头思索:“抱犊山牛头寨在江湖中是有那么一号。不过他们加入了【大乘全一道】这个消息,可是闻所未闻。”
“而且抱犊山属于泰山支脉,应该受道门正宗的【太上真清道】管辖,更不应该是邪道。”
说完,屋里一阵沉默。
李虎觉得闷,于是张口问道:“师父,您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这个【大乘全一道】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您老还挺紧张?”
谢安一个耳刮子打过去,李虎捂着脸就哇哇大叫:“哎也?师父,您怎么打我!”
谢安怒道:“别没大没小的,我会紧张?给我滚一边呆着去。”
李虎黑着脸,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杨忠见状哈哈大笑,知道舅爷心里确实认了这个徒弟。
“【大乘全一道】的事情,十分复杂。”
谢安转向李虎说:“你既然认我作师父,入了这一门,就要勤学多闻,知道吗?”
李虎明白,师父这是栽培自己,专门说给自己听。于是郑重地点头,仔仔细细地听起来。
谢安眼中露出郑重的神色:“自汉朝以来,无论朝堂之上,还是江湖武林,一直是被三股势力左右。”
“其一:道门
其二:佛门
其三:门阀世家
统称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