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达连连点头:“都是我父亲送给我的。”
高先生忽然厉声道:“这【子午问心钉】如何解除?”
郭云达吓了一跳,说道:“我爹给我这子午问心钉的时候,只告诉了我怎么用,至于怎么解,他可没跟我说啊!”
高先生不说话,死死盯着郭云达,郭云达心中害怕喊道:“我说的句句是实!我说的句句是实啊!”
高先生知道郭云达肯定没说假话,转向谢安说:“看来,谢前辈要去找这【梧桐道人】郭奇英,才能解除谢老夫人身上的【子午问心钉】了。”
谢安似乎早有预料,失望的点点头。
高先生又问了一些三人进城之后做的事,郭云达就把他们审问赵贵、邓富,偷了南十里堡六人尸体火化,然后又来谢家庄寻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最后,郭云达撕心裂肺地喊道:“我都说了!我都说了!你赶紧救我!”
高先生冷笑一声,来到郭云达身边,俯下身去,对着郭云达的肚子猛拍一掌!
郭云达只感到肚子上传来巨震,随后腹中一阵恶心。
“呕!”
他吐了。
随着他的呕吐,那颗灰白色枣子大小的丹药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一落地,就化为一滩白水。
高先生拍拍手,说:“好了。”
郭云达睁开眼,再看自己的身上,哪里还有那些肉芽脓血?
自己的身子好好的,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晃晃脑袋,一下子呆住了。
高先生喊赵贵进来,吩咐他把之前在谢家庄内死掉的徐云风的尸体,还有战死的团练兵的尸体一起运回县城。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切都弄好了,高先生和赵贵拜别谢安,又用树干穿上郭云达和纪云舒,团练兵抬上二人,返回密水县。
等团练兵们都走了,谢安却感觉心神不安,怎么都静不下心。
老夫人暂时平稳,他担心自己徒弟李虎的安危。
于是谢安叫上仆人谢福,两个人坐上马车前往三人失踪的小码头,继续寻找李虎的踪迹。
马车顺着大路走来,走了很久才来到胶河边,远远地就看到被大浪摧毁的小码头和打成碎片的渔船,和郭云达说的完全相符。
两人沿着河岸又寻找了大概半个时辰,仍然一无所获。
谢安算算时间,要给谢老夫人运功调息了,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必须赶回去。
谢安站在河岸边内心念叨:
“虎儿,为师要回去给你奶奶治病,不能继续找你,不过你福大命大,为师相信你一定没事!”
匆匆回到庄内,谢安赶紧功,帮谢老夫人又一次释放药力。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他看着躺在床上依然意识不清的谢老夫人,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谢安把仆人谢忠、谢福叫进了后堂,二人进来之后,一齐向谢安见礼:
“舅爷,你找小人有什么吩咐?”
谢安关切地问谢忠:“谢忠,伤好些了吗?”
谢忠拍拍胸脯道:“都是些拳脚伤,已经没事了,谢舅爷关心小的。”
谢安说:“老夫人的伤,刚才已经问明了出处。我希望你召集仆人,收拾好东西,咱们前往抱犊山牛头寨。我去找【梧桐道人】郭奇英,让他给老夫人拔出这【子午问心钉】。”
谢忠说:“一切全凭舅爷做主,我这就让他们收拾行李。”
谢安点头,然后拿起桌上两封信,对谢福说道:
“谢福。虎儿失踪,下落不明。你就留在庄上。万一他回来,把这一封信给他。”
谢福接过第一封信,放入怀中。
谢安又说:“忠儿押送犯人走了那么多天,现在不知道情况。如果他回来,这封信是给他的。”
谢福接过第二封信,也放入怀中。
二人随即退出后堂,各自办事。
很快,在谢忠的调度下,外面已经备好了车马,仆人们对此都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谢安看着仆人们把谢老夫人安顿好,宣布出发。
谢家一行四辆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了密水县城外的官道上。
此时已经入夜,微风扑面,略有寒意。
老人远远望着被夜色笼罩的密水县,河水在城外流过,永安码头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一时感慨万千。
他低声吟道:
“渔火依稀星满天,
故国一十二年前。
日月不催人自老,
尘世从此不须船。
谢安啊,谢安,你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