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此。”
杨忠赶忙来到黑衫男子跟前,又递上自己的官凭文书和腰牌.
身穿黑色长衫的男子随意验看了一下,就忙不迭的斥责道:“杨团练,这么多犯人站在州府衙门前面,成何体统?”
杨忠连忙施礼:“这位大人,贺拔大人再三交待我,务必将这些犯人带到州府衙门,因此我只能寸步不离的看着他们。”
男子问道:“到底何事,要如此兴师动众?”
杨忠说:“此事事关重大,贺拔大人有公文在此,他叮嘱下官务必亲手交给刺史元大人,不能交给别人。”
黑衫男子闻言大为不悦。
他冷哼了一声,转向副都尉独孤信说道:“独孤将军,外地来的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赶紧把这些人带去大牢先行看押,不要堵着州府衙门的路。”
“是,范先生,下官这就去。”
独孤信赶紧行礼,然后给杨忠递了个颜色,意思是:要注意点,别再得罪这位了。
然后他指挥手下官兵,就要把这些犯人带走。
杨忠一看,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他想了一下,怕出岔子,就吩咐刘川带着全部的团练兵也跟过去,和州府的官兵一起安顿犯人。
黑衫男子等到犯人陆续被带走了,才对杨忠说道:“你跟我进去见刺史大人。”
说完也不等杨忠,扭头就走。
杨忠赶紧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州府衙门,穿过庭院,硕大的院子中有一座亭子,亭中别无它物,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字: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下民易虐,上苍难欺。”
黑衫男子走的很快,杨忠只能收回目光,快走几步穿过庭院,进入后堂。
黑衫男子对后堂中伺候的衙役说道:“有外县急报,去请大人。”
衙役转头推门出去了。
过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后堂门打开,衙役在前引路,一位身穿便装的官员走了出来。
他正是东岳岱州的刺史—元子明大人。
大人岁数不大,中等身高,面白短须,微微发胖。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堂下的杨忠,然后稳稳地在桌案后面坐定, 微微笑着问黑衫男子道:
“范先生,今日本来无事,因何打扰本官呐?”
黑衫男子范先生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大人,今日有密水县副团练,奉县令贺拔岳大人之命令,押解300余人前来府衙,说有要事禀报。”
元大人闻听此言,大为惊奇:
“押来了300余人?
本官从政30余年,还没见过什么案子能抓到300多人?
奇事!奇事!”
杨忠赶紧从怀里拿出县令贺拔岳的亲笔公文,递给身边的范先生,说:“这是我们县太爷贺拔岳大人的亲笔公文,他叮嘱我务必要亲手交给元大人过目。”
范先生接过公文,走上前来,递给元大人。
元大人不慌不忙地拆开信封,看了起来,信并不长,很快就读完了,但是元大人放下信,思考了一会儿,又拿起来重新看。
杨忠站了良久,也不知道这位刺史大人到底读了几遍,终于,他把信放在桌子上,对着范先生说道:“先生也来看看罢。”
范先生上前拿起信,也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表情越严肃。
看完之后,他抬头看看元大人,元大人没说话。
范先生想了想,就问杨忠说:“杨团练,信中所说的犯人口供和查抄的书信可在?”
杨忠赶紧说:“下官随身携带,都在。”
“呈上来,大人要查看。”范先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