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闻言抬头看,只见馆驿内外,州兵进进出出,交头接耳,面色慌乱。
于是随口应道:“可不是嘛,这哪里像兵?跟一群没头苍蝇似的。”
几个人一边议论一边继续走,赵贵嘴上说着话,心里感觉不对劲。张能带的300名州兵都是精锐,自己昨天看过,不说能杀多少人,起码的军纪军规是遵守的极好。
他直觉馆驿之内应该是有事发生。
昨天州府来的人好大的架子,明显是跟贺拔大人对上了。
赵贵可是跟着贺拔岳的。此时这边有异常,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于是副团练赵贵挥挥手,带领着十几名心腹团练兵三两步就来到馆驿门口。
他抬头看到守门的2名官兵里有一名年轻的,就凑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小哥,我乃是本地的团练官,馆驿里面现在吵吵闹闹的,怎么了这是?”
年轻的官兵看他真是官员打扮,立刻信了三分,一时嘴快就回答道:“听说范先生昨晚死了,我们张都尉急了,正在让手底下的人查呢!”
赵贵脑子“嗡”了一声,赶紧叫过身后的团练兵,让他马上去县衙找贺拔大人。
两名心腹团练兵一溜烟的就往县衙跑去。
赵贵回过头,一脸严肃的对年轻官兵说:“竟有此事?我正是密水县主管查案和治安的团练官,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张能都尉,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完,也不等守门士兵允许,他带着手下人就闯进了馆驿。
此时,馆驿之内的官兵进进出出,也没有人顾得上来查问他们。
赵贵知道范先生肯定住最好的房,于是带着十几名心腹团练兵,直接进了最里面的上等天字号院。
刚来到院子外面,就听到里面“哗啦!”一声,副都尉张能正在摔东西。
“赶紧给我找!把住在外面客栈的人都给我叫过来!到城里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赵贵和十几名团练兵一齐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看到张能正在院子里对着几名手下发火。
赵贵咳嗽一声,说道:“哎呀!张将军,这是怎么啦?发这么大火干嘛?”
张能回头一看,来的人是密水县的副团练官赵贵,马上拉下脸,喝道:“赵团练?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州府衙门在此办事,你马上给我出去!”
赵贵就当放屁没听见。
他继续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装模做样地说:“我早晨巡逻,走到馆驿门口,就看到这里面乱哄哄的。
我怕是闹小偷,扰了几位州里来的大人休息,所以赶紧带人进来查看。
哎?
范先生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副都尉张能眼看赵贵已经走到了院子中间,连忙喊道:“别再往前走了!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院子里的几名州兵闻言,都站到张能面前,拉出佩刀,阻止赵贵和手下的团练兵再往里走。
赵贵一看,对面抽了刀,而自己这十几个人是出来吃早餐的,啥也没带。
他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赶紧后退两步。
四名一直保护他的盾牌手,此时虽然没拿盾牌,但是都站到他身前。
赵贵一看,自己暂时安全了,就赶紧摆手,陪笑道:
“哎呀!呀哎!
张将军这是干嘛!不就是办公务嘛?
我刚才在门口听说,是不是范先生出事了?
张都尉,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老赵帮一把的?
不至于拿刀,不至于拿刀!”
张能眼皮直跳,吼道:“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