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船已行驶在浊水黄河昏黄的河水中。
十艘战船此时间鼓起风帆,劈开浪花,全速前进。
浊水黄河河道曲折,风急浪大,船又开的快,所以颠簸十分明显,船上有半数的人都已经卧床晕船。
今日,二皇子元孝明早早就来到楼船上之上的正厅,给【上党王】元天穆请安。二人寒暄了几句,元天穆开门见山就问道:“殿下,你找我可是有事?”
元孝明知道元天穆和自己一样不喜欢绕弯子,于是拱手道:“王叔,咱们此次到东岳岱州,可是要先前往东海法阵?”
“不错,所以我选择坐船,一来,咱们顺流而下,速度比陆行要快,二来就是只有坐船,才能入海,方便查看东海法阵内的情况。”
元孝明道:“王叔恕我直言,小侄看法与王叔大为不同。我认为咱们应该先去历山城,查办【大乘全一道】之事。”
这个浪荡皇子竟然开始想正事了?
元天穆看了看元孝明,内心诧异。
他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道:“有何理由,殿下但说无妨。”
“我以为,【大乘全一道】乃是我朝心腹大患,多年来销声匿迹,此次贺拔岳终于抓住了他们不小心露出来的尾巴,我们正应该趁此机会,深抓下去,最好能把他们连根拔起,如果先去东海法阵,一来一回,时间只怕要一个月之久,到那时候,只怕【大乘全一道】贼子又隐藏起来,那我们就追悔莫及了。”
元天穆抚了自己的胡须,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殿下。东海法阵关系我们北魏的气运,这是你父皇最为看重的事,乃是第一要务。【大乘全一道】那些贼子一贯藏头露尾,我只视他们好像老鼠一样,只要想踩,随时都可以踩死几只。”
二皇子一看,两个人的认识完全不同,再辩下去,就是僵局,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王叔说的是。不过我这几天看到,船上半数之人,都已经卧床不起,这里到东岳岱州还得走2天水路,东海法阵在东海之滨,更要在海上航行,只怕几位文官老爷,受不得这罪啊。”
元天穆闻听,也是担心。
昨晚他可是探视过御史台中丞赵元朴和吏部侍郎郑冲。
二人吐的苦胆水都出来了,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要不是有军医一直伺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二皇子元孝明一看【上党王】对自己的说法有所触动,赶紧继续说道:“王叔,我看不如在靠近历山城的地方找个港口,我和几位文官带一半的禁军下船,先行赶往历山城。一来让晕船的人缓一缓,省的减员,另外,现在咱们对历山城的形势两眼一麻黑,尽早过去一天,就能尽早掌握历山城内的形势。如果有什么大事,我们也可以控制局势,只等王叔从东海法阵视察回来,再行定夺。王叔以为如何?”
元天穆听二皇子忽然说出这么一套道理,不禁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只见今天二皇子身穿锦绣团花袍,脚蹬锃亮的皮靴,头上没有戴帽子,用一根金簪别顶,一扫那种颓废的纨绔气息,直眉凤眼,仪表非凡。
元天穆点点头,心里说:这才像点士族的样子。
二皇子所说确实有道理,战船要行驶到东海法阵之内,至少还要3、4天时间,船上已有半数的人因为晕船卧床,这都是累赘。
不如让他们早点下船,前往历山城,看看元子明那里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