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不知道来人是谁,于是回头看向吴云富。
只见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矮胖的身材,面色微黑无须,身穿绣花暗色员外氅,十分的富态。
吴云富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杨忠,然后对刺史元子明一躬到地,说道:“草民吴云富拜见刺史元大人!”
元子明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说道:“免礼,吴会长有何事要说?”
吴云富痛心疾首道:“启禀大人:草民的弟弟,就是吴云通。昨天在历山擂上,他被这位杨团练敲诈1000两纹银,我弟弟给不到那么多钱,杨团练当时就要抓我弟弟治罪!我弟弟是个粗人,气愤不过,和杨团练动了手,结果被杨团练打成重伤,抓来这里!”
杨忠一听,对方的污蔑竟然变本加厉,气地剑眉倒竖!
不等杨忠说话,吴云富继续说道:“大人,我们兄弟二人在历山城以经商为生,已经有十多年,在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我弟现在身受重伤,如果医治不及时,只怕就会落下残疾,求大人开恩,允许我弟弟外出医治。”
黄通判昨晚就已经和元子明沟通过这件事了,大人早有默契。
“上了公堂,是要讲证据的。”
只见元子明正色道:“杨团练说吴云通是反贼,这件事没有实证。吴云通说杨团练敲诈,也是没有旁证。这就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所以现在本官让你们两边都去再搜集证据,此案择期再审。
吴云通身受重伤,允许保外就医。
不过吴云富你要交保银1000两,每三日,由黄通判派人到你那探查他的伤势,不可随意外出,听到没有?”
吴云富一听,这点钱算什么?
他马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张1000两的银票,交给黄通判。
黄通判收下银票,提笔给他打了收据。
杨忠一看,刺史大人这不就等于把吴云通放了吗?这些反贼暴露了身份,是一定会跑的!
于是他顾不得身上青紫色的棒伤,挣扎着起身喊道:“大人!绝对不能放他们走!如果放走,就再也抓不到了!”
“啪!”
刺史大人看杨忠又激动起来,一拍惊堂木,喝道:“杨忠!本官一再容忍你胡说八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左右衙役,给我押出去!”
“独孤信!你亲自带人把他和密水县来的那些团练兵,立刻给我赶出历山城!晚了一点,我唯你是问!”
独孤信一听,赶紧过来抱住杨忠,把他拉出州府衙门。
等到了州府衙门前的大街上,杨忠怒指着身后州府衙门的大门破口大骂:“元子明这个昏官!昏官!糊涂透顶!是非不分!”
独孤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劝道:“杨兄,你就别骂了。你说他们是【大乘全一道】,确实没有证据,连我都不敢完全相信,何况大人?”
杨忠依旧气愤难平:“我就弄不明白,元大人怎么对我的话就是一点都不信呢?”
独孤信往左右看看,没有旁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杨兄,说句交浅言深的话。你们密水县的贺拔岳大人,出身低贱,为官以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政绩。要不是他的老师,国舅高首文全力推荐,怎么轮得到他做县令?刺史大人出身北魏宗亲,和国舅一系向来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