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法芙娜？”
听到对面的回答，陆鸣一阵愕然。
贞德似乎很确认那个连盗两家金店的怪物就是法芙娜，可眼下是什么情况，是眼前这个小女孩骗自己不承认，又或者她真的不是法芙娜。
不过对方到底是可以交流，陆鸣壮着胆子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谁？”听到陆鸣的询问，小女孩一双诡异的眼睛中透露着思索与疑惑。
沉吟半晌，小女孩仍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
陆鸣心中诧异：“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小女孩眉头蹙起，两根细长的白色眉毛也微微翘起：“我知道你这里有很香的东西，我很饿。”
陆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烤鱼，想了想将烤鱼举起来。
而后，陆鸣就看到小女孩的视线也跟着烤鱼抬了起来。
陆鸣又将烤鱼移到左手，小女孩的视线也跟着落到了陆鸣的左手上。
深吸一口气，陆鸣强压心中那股子惧意，慢慢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绕着篝火，朝小女孩走去。
见到陆鸣走过来，小女孩先是一呆，随后立刻躬起身子，咧开嘴，露出里面两排尖锐的牙齿。
陆鸣看到小女孩的嘴里隐隐约约有黑烟和火星冒出来，他想起袭击潘多拉的那道火柱恐怕就是从这小女孩嘴里喷出来的，而自己肯定是顶不住的这小女孩一发嘴炮的。
陆鸣停下脚步，慢慢俯下身柔声说道：“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是想要吃烤鱼吗？喏，给你吃。”
说着，陆鸣慢慢将手中的烤鱼递了过去。
小女孩见状微微直起身子，一只小手从那白色的皮毛中伸出来，小心翼翼地接过烤鱼。
在接触到烤鱼的一瞬间，陆鸣手中的烤鱼“唰”的一下，瞬间消失。
而那小女孩也直接化为一道白色残影朝着树林奔去。
陆鸣立刻呼喊：“我这里还有很多，你不想吃吗？”
听到声音，那白色身影立刻停了下来。
小女孩迟疑地转过身，陆鸣连忙翻找出鱼桶，里面有大半桶的鱼，这是他一下午辛勤劳动的成果。
陆鸣麻利的将鱼串在木签上，蹲在篝火旁就开烤，拿出油刷一层层往鱼上面刷油，然后拿着扇子使劲扇，把香味全都扇到小女孩的方向。
小女孩鼻子动了动，而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陆鸣这次看的很清楚，小女孩居然是四肢着地爬回来的。
“给我...吃。”小女孩仍旧是隔着篝火和陆鸣对话，陆鸣听不出这是命令还是询问，但还是点点头：“对，给你吃，这些都是给你吃的，你在这里乖乖坐好，我烤给你吃。”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蹲坐在石头上，一口就把陆鸣刚刚给的那条烤鱼给吃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咽进了肚子里，连刺都没吐，而后就眼巴巴地看着陆鸣手里的烤鱼。
陆鸣都怕这小女孩把自己给噎着。
见小女孩被自己安抚下来，陆鸣也稍稍松了口气，用自己平生最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姑娘，你是失忆了吗？”
“失忆？”小女孩似乎听不懂这个名词，陆鸣连忙解释：“就是...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女孩沉思了一会，而后点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陆鸣问道。
小女孩又想了一会，而后摇摇头。
“看来确实是失忆了，但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陆鸣没有多想，而是抓紧时间继续问道：“你是在十天前到的这里吗？”
“十天？”小女孩看起来有些困惑，陆鸣察觉到对方似乎连时间观念好像都认识不清，索性就换了个问题：“你之前是不是在这里救了一个落水的小男孩？”
这次小女孩点了点头。
陆鸣笑了起来：“那你好像挺善良的。”
“善良？”小女孩仍旧疑惑，沉吟片刻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很害怕，我感觉自己曾经也像他这么害怕过，我可以救他，但...好像没有人救我。”
陆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在贞德那里听过法芙娜的故事，她是被人王冈拉贡用圣剑格拉墨重伤，而后逃离到荒山中，在伤痛中慢慢死去的。
那并不是一个短暂的过程，法芙娜当时一定也十分无助，渴望被拯救，但并没有人救她，直到她成为了亡灵，孤独了一千多年。
篝火的噼啪声让陆鸣回过神来，手中的烤鱼滋滋滋地冒着油。
一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朝陆鸣伸了过来，陆鸣见状笑了笑说道：“还没熟呐，等一会就好了。”
“好香，我饿。”法芙娜有些弱弱地说道。
“你不是偷了好几头猪了吗？”陆鸣无奈说道：“怎么还这么饿？”
“猪？”法芙娜有些疑惑问道。
“就是...”陆鸣用手指顶住自己的鼻子，嘴里模仿猪的叫声。
“就是这种动物，你不是已经吃了三只了吗？”
“我没有吃。”法芙娜缩回手小声说道：“我不敢吃，它们都比我大很多。”
“啊？”陆鸣有些搞不懂法芙娜的脑回路，于是便换个方向问道：“你是不是在一个镇子里偷了三只猪？”
“是他送给我的。”法芙娜眨着眼睛说道：“我对他说我饿，他说那种动物可以让我吃，可是他只是在睡觉，我只好自己去吃。”
说到这里，法芙娜皱了皱眉头：“好臭，好大，我被踩了好几下，好可怕，而且吃起来很难吃。”
说着法芙娜看向陆鸣：“你的食物很好吃。”
“呃...”陆鸣一阵愕然。
法芙娜的描述有些混乱，不过陆鸣大概也明白过来，猪确实是被法芙娜偷走的，准确来说并不是偷走的，而是老张家儿子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送给法芙娜的。
法芙娜把猪带出来后不知道也不敢吃这东西，而且在她的认知中，那些体型大大的东西都很凶。
这已经不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了，她似乎连自我认知都懵懵懂懂的。
陆鸣将烤好的鱼递了过去，法芙娜见状，连忙伸手将烤鱼抢过来，一口就塞到了嘴里。
“你慢一点吃。”陆鸣说道：“你不怕烫吗？”
“不烫。”法芙娜鼓着腮帮子说道：“我还想吃。”
“好，这里还有很多。”陆鸣重新串好鱼继续烤着。
“除了猪之外，你是不是还去安度市偷了黄金？”陆鸣问道。
“黄金？”法芙娜歪着脑袋看着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