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转头看向施耐德,又看了看身后悬挂的尸林说道:“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减少人口?”
施耐德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减少人口,而是控制人口。”
“其手段就是把活人改造成行尸是吗?”陆鸣问道。
“行尸只是一种工具而已。”施耐德说道。
陆鸣想了想:“传播行尸病毒的工具是吗?你们怎么就确保这种病毒不会将人类灭亡?”
施耐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年轻人,你或许觉得我疯了,但你不应该觉得我傻了。”
陆鸣眯着眼睛:“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你们和美国政府合作是吗?将行尸释放到固定的区域,封锁断绝那片区域所有对外联络的通道,包括网络与卫星通讯,灭绝那里的所有人,然后派遣士兵,用重火力将所有行尸全部消灭。”
“这样一来,就算事情败露了,美国政府只需要透露一部分行尸的情报,比如行尸那极强的攻击性和传染性,让媒体、电影进行扩散宣传,利用民众的恐惧心理,然后再放出一些士兵英勇杀怪,或者在废墟里救出一只猫的照片,告诉民众这种危害已经被妥善控制,让民众放心。”
“这样美国政府就会落得一个处理及时,保护民众的美誉,当届总统也能获得更高的支持和选票。”
“更重要的是...”陆鸣攥紧拳头:“美国能利用这种生化武器,悄无声息地攻击敌对国家,控制傀儡国家,整个世界,都会是美国说了算是吗?”
贞德一脸惊骇地看着陆鸣。
“啪啪啪啪!”施耐德鼓起掌来:“年轻人,不得不说,你有一颗很聪明的大脑。”
“那你怎么保证你们不会被美国政府推出来背黑锅?”陆鸣问道。
“什么叫背黑锅。”施耐德摊摊手:“这本就是我们想要的理想世界不是吗?”
“为理想付出代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疯子!”贞德站在一旁骂道:“你们是在屠杀,是在犯罪!你们凭什么去定义哪些人要死?哪些人要活?”
“问得好!”施耐德从桌子上拿出一个遥控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在墙上释放出一片投影。
施耐德在电脑上打开一些文件,里面放着一些照片和视频。
施耐德打开一张图片说道:“这些人,就该死。”
陆鸣注意到,那是一张街拍照片,街道上有许多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人。
他们或是躺在地上睡觉,或是推着一个小推车在行走,或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用注射器往胳膊上打。
不远处一群青少年正在围殴地上的一个人,几个蒙面人正在用砖石砸街边商店的玻璃。
一条昏暗的小巷中,还有几个穿着暴露女人正在和男人交流。
“这些人,也该死!”施耐德切换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群穿着黑色衣服,脸上戴着面罩的人正在投掷石块和自制燃烧瓶,在其对面则是手持防暴盾牌的防暴警察。
几名防暴警察全身燃火,正在地上打滚。
两边的街区建筑到处都在燃烧,陆鸣清晰看到一栋建筑的三楼窗户中,有一个小孩手撑这玻璃惊恐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还有这些!”施耐德再度切换照片。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一辆车里,一手拿着手枪,一只手比了个中指冲向镜头。
“还有这些!”
一群举着标语牌,穿着统一绿色衣服,大声呐喊的男女,标语牌上写着“停止谋杀动物”、“动物的命也是命”、“停止使用汽油”等环保宣传口号。
“还有这些!”
“还有这些!”
满嘴烂牙,形似骷髅的吸毒女人、正在火并的黑帮、奸杀幼女的罪犯、抢劫超市的黑人、直播杀人的网络主播、售卖冰毒的毒贩...
一直待图片放完,施耐德仍旧不断摁着遥控器,嘴里一直叫喊:“还有这些!还有这些!还有这些!”
“够了!”陆鸣低喝一声,施耐德这才停住。
“年轻人,你看到了吗?”施耐德看向陆鸣:“这个社会是撕裂的,他们自己就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活在焦虑与痛苦中,不纳税款,不担责任,对同类暴力,对社会破坏,对秩序混乱,他们活着就是罪恶与痛苦,这些人不该死吗?”
“他们该不该死,不应该由你们来决定。”陆鸣说道:“应该有法官和受害人来决定。”
“法律拯救不了这个死亡的世界!”施耐德突然暴怒说道:“拯救不了,法律什么也拯救不了,它拯救不了受害人,它拯救不了良知与正义,它甚至连惩恶都做不到!”
施耐德大声说道:“它只是一个工具,是一块遮掩人类脆弱与劣质本质的遮羞布,而且上面满是漏洞,你以为罪犯就是那些关在监狱里的人吗?”
“不!”施耐德猛地一挥手:“真正犯罪的人往往是利用法律的人!”
“该死!都该死!这些人全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