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伸手和中年警察握了握：“你好，听闻这里出了恶性案件，冒昧过问，希望袁队长不要介意。”

袁立峰摆摆手：“陆顾问客气了，我当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恶劣的案件，陆顾问能来协助帮忙，我很感激。”

这种客套话陆鸣也就听听算了，便直接开口问道：“现阶段调查进展怎么样了？”

“望风楼中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被带回警局接受问询了，现场勘验调查也接近尾声，鉴定科的化验结果尚未出具。”

“没办法，肉块实在太多，而这厨房里刀具案板锅灶都需要一一进行化验，这几天鉴定科都要有的忙了。”

“现在有初步的推测结论吗？”陆鸣问道。

袁立峰想了想说道：“根据现有勘察的情况来看，望风楼并非是第一凶案现场。”

“哦！”陆鸣有些惊讶：“怎么说？”

“首先是现场并没有大量血迹存留。”袁立峰说道：“望风楼肉源来自成肉店，而经过初步的审讯得知，望风楼这批售卖出去的肉食饭菜，其肉食材料都是从冷冻库中取出加工制作的的。”

“也就是说，人肉是被装进了食材车中运送到望风楼中的，今天清早时分，也正有一批成肉食材送到这里。”

“成肉店那边在进行调查吗？”陆鸣问道。

“自然在调查。”袁立峰说道：“不仅成肉店，给成肉店供货的肉联厂我也已经安排警员前去调查了。”

陆鸣蹙眉眉头想了想说道：“走，去冷冻库看一下。”

冷冻库门本就是敞开的，陆鸣几人直接进入其中。

冷冻库和一间学生宿舍差不多大，内外又分成保鲜区和冷冻区。

步入冷冻区，里面放置着数排架子，架子上放着蓝色的塑料筐。

袁立峰指着靠左的一排架子说道：“据这里的厨师说，今天他们所用的肉都是来自这里。”

“没有送去警局化验吗？”陆鸣问道。

袁立峰干笑两声说道：“局里没这么专业的冷冻库，鉴定科现在连送过去的肉食还没化验完，现在送过去容易解冻化了，需要的时候再运过去就好了。”

陆鸣点点头，来到塑料筐前。

蓝色筐盖已经打开，里面堆放着冻的梆硬，表面还覆盖一层白霜的冻肉。

这样单靠肉眼来看，已经很难分辨这些究竟是不是人肉，而且已经被切片切块，没有明显的人体组织器官特征。

陆鸣伸手翻找了一下，发现肉与肉之间冻的非常结实，不化冻几乎难以分开。

陆鸣转过头问道：“今天做菜用的肉都是来自成肉店的新鲜肉吗？”

“也不全是。”一直跟着的西装男连忙走上前说道：“我们是新肉老肉分开码放的，做包子、饺子、肉饼这种搅成馅的就用老肉，做成菜的一般是用新肉。”

“你是...？”陆鸣问道，西装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我是望风楼的后厨主管，我姓彭，名宗清。”

“彭主管。”陆鸣问道：“你们这里做红烧肉用的是新肉还是老肉？”

“新肉。”彭宗清立即说道：“红烧肉这种对口感要求比较高的菜食，我们都是用新肉来做。”

一旁的袁立峰说道：“这一点也佐证了这里并非是第一凶案现场的推测。”

“我可以保证，我们这里绝对不是凶案现场。”彭宗清立即说道：“我是昨天的值班主管，我们每天差不多是晚上10点半左右打烊，我是最后一个锁门离开的。”

“钥匙一直在我手里，除了我和另一位林主管之外，就没有人能再进望风楼了。”

“这个林主管呢？”陆鸣问道。

“还在警局。”袁立峰说道。

“这里监控情况怎么样？”陆鸣问道：“有没有拍到蒋方离开望风楼的画面？”

“我们这里只有前门和大厅装有监控。”彭宗清说道：“蒋经理他应该是从后门离开的。”

“蒋经理的车停在后门？”陆鸣问道。

“没有。”彭宗清说道：“蒋经理昨晚喝酒了，是不能开车的，应该是从后门打车离开的吧。”

“前门是车流量大的主街，后门是人都没几个的小巷。”陆鸣说道：“蒋方如果要打车，应该走前门才对。”

“这...”彭宗清哑然。

“就算是走的后门。”陆鸣说道：“来的时候，我看到巷口位置有个监控，那个监控记录查过没有？”

“那个监控...”袁立峰脸色有些尴尬：“坏掉了。”

“坏了！”陆鸣瞪大眼睛，袁立峰点点头：“是的，坏了有好几天，市政那边也一直没修。”

陆鸣眼角抽了抽，随后叹口气说道：“你们其实并没有看到蒋方离开望风楼是吗？”

“呃...这个...”彭宗清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但蒋经理不可能在这里遇害啊，我离开后，望风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那倒也不一定。”陆鸣说道：“望风楼不小，藏两个人应该也不困难。”

“两个人？”袁立峰微微皱眉。

陆鸣点点头：“一个凶手，一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