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周珩面对谢安臣的逼问,怒道:“简直荒谬!本侯何曾与南蛮通信,更不要说借水路之变,给他们运送兵器了,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谢安臣见周珩一脸怒意,不似作假,便道:“但从截获的情报上来看,写给南蛮的书信是您的笔迹,上面还有广陵侯府的印章,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周珩眉心微皱,片刻之后,忽而上下打量了谢安臣数眼。
谢安臣被周珩锐利的目光看的不自在,片刻之后,周珩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冷笑数声,问道:“你何时和宋瞻搅和到了一块?”
谢安臣心中一惊,眨了眨眼,故作无辜道:“姐夫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谁知周珩冷笑连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陆怀生也是被宋瞻藏了起来吧。这宋瞻可真是胆大妄为啊,以前在外领兵的时候随心所欲便也就罢了,如今在这长安城中,天子脚下,竟也丝毫不知收敛,当真无所忌惮……”
既然周珩一语点破,谢安臣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姐夫果真英明睿智,我们做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
“陆怀生确实是被我们藏起来的,不过倒也不是镇国公徇私,而是因为那陆怀生通敌叛国的指控确实有颇多蹊跷之处;而更为蹊跷的是,陆怀生手中有您写给南蛮的书信指使他们,陷害陆怀生反叛……”
周珩淡淡的扫了谢安臣一眼,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谢安臣看着周珩冷淡的神色,此时不敢再故弄玄虚了,言简意赅的说道:“镇国公要查朝中的内贼究竟是什么人,但需要您的配合。”
“毕竟,那个人对外能买通陆怀生身边的副将,让他在陆怀生突围之际突然反水,又伪造证据上报朝廷说陆怀生临阵逃脱诬陷他叛国;对内,却又对长安的事情了如指掌,利用你和陆怀生的恩怨来个计中计,可见此人手段必不简单,如果贸然去查……恐怕会打草惊蛇。”
周珩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他希望我做什么?”
“先保下陆家的人,阻止六皇子对陆家下手。”
周珩眉心微皱,道:“陆家明日午时就要被处斩,恐怕来不及了。”
谁知谢安臣却道:“我爹和您一块儿求情,请圣上宽恕几日,还是可以的。”
周珩略有些诧异,道:“谢家也参与进来了?”
谢安臣摸了摸鼻子,道:“当初陆怀生的事……我爹觉得对不起陆家,便与陆家订下了口头婚约。陆家还有个二公子,正好我凌萱同岁,站在这个立场上……我爹加上您去求情,圣上最重感情,不会不应允的。”
周珩闻言,冷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将一切都算计好了,不过是来知会我一声罢了。既然如此,那宋瞻为何不亲自带着陆怀生面圣,他深得圣心,比起我们来分量重要多了。”
听出了周珩语气中的不满之意,谢安臣只得小心翼翼的赔着笑,道:“这不是为了避嫌么,镇国公打算,向圣上请旨主审此案。”
闻言,周珩反倒是被气笑了。
这宋瞻虽然人没出现,但却把什么都算计清楚了,如今这局势就算是周珩也骑虎难下,能不答应吗!
说话间,只听门外传来侍卫回话的声音,道:“侯爷,曲三小姐求见。”
得这才打发了一个,这又来一个!
曲清商进来的时候,只见周珩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自己,不解的问道:“侯爷,您这是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