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商在柳氏期待的目光下,接过了那白瓷盏,一口一口的吃了。
细腻香甜的酥酪入口却像是掺杂了玻璃渣,割得曲清商喉咙里似乎是品尝到了血腥味,咽下去的酥酪一阵阵的恶心感从胃部蔓延到喉咙口……
但,曲清商面上却没显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吃完之后她嘴角绽开了一抹笑,道:“母亲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柳氏对曲清商的顺从很满意,没有了那尖锐的棱角,柳氏觉得这样才像她的女儿,一时母女二人之间相处下来竟是这段时间罕见的母慈女孝。
柳氏望着曲清商,目光复杂,似是有万千感慨道:“清商,你若早该这般懂事,母亲和你就不会生出这么多误会了……”
不待曲清商开口,柳氏又道:“不过这也不怪你,都是母亲的错,母亲应该早些向你说清楚,也不至于在这段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情,让你我母女之间如此生疏了……”
说罢,眼眶微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是垂了泪。
曲清商愕然的看着柳氏。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柳氏,自然是知道柳氏的性格外柔内刚,从不肯示弱垂泪。可如今当着她的面,柳氏竟然哭了不算,竟向她赔罪道歉……
前世,她到死,都没等到柳氏的忏悔。
如今柳氏在她的面前,声泪俱下,那样的哀戚……让曲清商本以为坚硬封闭的心,在柔软的地方隐隐有些刺痛。
一时浣花苑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只听得见柳氏啜泣的声音。
半晌之后,最终是曲清商心中不忍,她看着柳氏,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柳氏哭声止住,欲言又止的望着曲清商,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终是琴姑姑心直口快,忍不住的说道:“三小姐,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太后!”
“太后?”
琴姑姑屏退了其余的侍女,将浣花苑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向曲清商说明了实情,道:“这一切还要从十年前说起了……”
……
“十年前,我的父亲是景州下辖的一个县令,那一日长安来了一群官兵,命令我父亲帮忙找一个人。”
廷尉府中,书生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他不知道,金吾卫为什么会盯上自己,更可怕的是审问他的竟然是天启令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