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商依旧是以一种冰冷的声音说着,如此的平静,像是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
旁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曲锦鸢和曲清商,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调包的吧。”
“今日在席上,柳氏说景州凤县来人寻女,就在公主府的东湖,让我替她去见那妇人一面。看,是不是以前村子里的人……”
长公主似是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件事与你的身世息息相关,也难怪你会赴约了。”
听到这里,谢凌萱已经迫不及待道:“殿下,那现在是不是证明清商所言非虚,撒谎的是曲锦鸢,可以让胡大人定她的罪了……”
柳氏心中一阵绝望。
同样她明白的是,曲清商和曲锦鸢一样,在众人面前用了半真半假的谎言。
可曲锦鸢的半真半假,脆弱到被曲清商三言两语就戳穿;但曲清商的话,根本就无懈可击。
从这一点上,柳氏方才知道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
她高估了曲锦鸢,十分严重低估了曲清商。
且今日的地点,曲清商所陈情的对象,还是与她的处境曾有着微妙相似、感同身受的长公主!
天时地利人和,曲清商一个人全部占据了,根本就不给她和曲锦鸢半分活路。
但柳氏心中虽绝望,却依旧是死鸭子嘴硬,道:“曲清商,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拿的出证据吗?”
就在此时,只听人群中一个妇人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可以作证!”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不是别人,竟是上次在相府的时候帮过曲清商一次的姚夫人!
柳氏眼神似乎都要冒火了一样,咬牙切齿道:“黄氏,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多什么嘴!”
姚夫人毫不退缩的迎着柳氏,道:“虽说这是你们母女之间的私事,但柳氏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如此歹毒,让我不得不出面!”
姚夫人性格泼辣,有什么说什么,一番话直接让柳氏脸色煞白,只听姚夫人道:“殿下,臣妇今日在宴席上喝多了酒,原本准备出来如厕的,无意间见柳氏拉着三小姐神神秘秘的出了内殿。臣妇本无心偷听,但见那柳氏鬼鬼祟祟的,臣妇留了会儿心,依稀听见她派人去凤县接了个妇人回来,就安置在公主府;又说什么太后那里……”
听到‘太后’两个字,长公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茫,道:“哦?太后,她怎么了?”
姚夫人正要回话,倏然瞧见一旁的曲清商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将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咽了下去,道:“臣妇那时听的并不真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三小姐绝对没有撒谎!”
此时柳氏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曲清商,须臾之后,方才重新坐下,道:“曲清商和柳氏母女之间的事,这也是你们相府的家事,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如今已经能够确定,曲清商所言非虚,而真正说谎的是谁,胡惟庸……”
长公主叫了胡惟庸的名字,后者惴惴不安问道:“殿下,您有何吩咐。”
就在长公主准备让衙役将曲锦鸢给带下去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侍从的通传声,道:“殿下,太后的懿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