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泰却是个油盐不进的,根本听不进去劝。
他怪笑一声,指着谢安礼道:“是谢安礼不顾法纪豢养外室,纵凶杀人。就算是说破天,捅到御前也是我曾家占理,他们谢家自诩为诗礼世家,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看他们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曲清商看着他那唾沫飞溅,后退数步,冷笑了数声,看着曾九泰一字一句:“早就听闻忠勇伯有勇无谋,在战场上不过呈匹夫之勇,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话音落下,这下不止是谢安臣,就连谢安礼也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曾九泰这个武夫本就十分难缠,这个节骨眼上曲清商说这话不是在激怒他吗。
果然,话音落下,曾九泰气的直跳脚,但对方是个姑娘也不好动手,涨红了一张脸道:“放屁!是哪个狗东西竟敢如此诋毁老子,我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一番话,听的谢安臣直扶额。
要是让宋瞻知道了有人当着曲清商的面说如此粗俗之言,恐怕要将他的脑袋拧下来了……
不过谢安臣倒是低估了曲清商,毕竟曲清商自小在江湖上流离长大,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听到这番粗口脸色淡然,面无表情道:“我表哥亲口说的!”
曾九泰看着曲清商长的娇滴滴的,但却勇气可嘉。
方才又帮谢安礼躲了他那一马鞭,总之觉得她比谢家这两个废物强多了,所以原本盛怒之下,脸色倒是微缓了几分,问道:“你表哥是谁?”
“柳二,柳卿絮。”
闻言曾九泰倒抽了口凉气,脸色顿时有些复杂,望着曲清商道:“柳二那混蛋竟是你表兄……那你是?”
曲清商道:“柳老将军是我外祖父,他曾在我面前提过忠勇伯……”
听到柳老将军的名字,曾九泰的眼神瞬间亮了亮,道:“老将军说过我什么?”
这曾九泰和柳卿絮不和,看不惯他那狡猾的性子;但当年他在军中,曾受过柳老将军的恩惠,十分钦佩他的为人。
曲清商笑了笑,道:“外祖父称赞忠勇伯看似冲动,实则粗中有细,有一双慧眼能够识破敌军阴谋。绝对不会被人挑拨,做出冲动之事……”
曾九泰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谁知曲清商在这个时候,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觉得还是二表哥说的对。”
闻言,曾九泰瞪着曲清商,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在胡说什么!”
但曲清商面上并无丝毫惧意,道:“难道不是吗?”
“今日之事伯爷根本不听自己连襟解释,反而轻易的被一个丫鬟和外人挑拨和自己妹夫刀剑相加,可不就是有勇……”
“无谋”二字还没说完,曲清商就直接被曾九泰给打断,道:“小丫头,你想要对我用激将法,还嫩着呢!”
曲清商眉心微皱,只见片刻之后,曾九泰一个转身,吩咐左右道:“将兵器收了,谢安礼我看在柳老将军的面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祈年没想到,原本一触即发的斗争竟然会被曲清商三言两语给化解,不由急了,道:“伯爷,这曲清商最会巧言善辩,你可千万不要被她所蒙蔽!今日伯府受此大辱,理应告官,才能还夫人一个公道啊!”
就在此时,原本给曾氏诊脉的大夫来回话,道:“伯爷,夫人……夫人不好了,腹中胎儿,恐怕也保不住了……”
原本脸色缓和的曾九泰顿时脸色大变,对谢安礼道:“我妹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谢家就是杀人凶手。”
话音落下,只听一个侍从来道:“伯爷,大理寺少卿来了……”
只见很快,整条街四周都被大理寺的兵马所围住,而看着那为首的男子,曲清商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