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心事重重的时候,曲清商意外的发现这件精致华贵的衣裙竟是格外的合身,还有那一条镶嵌白玉镂雕牡丹的腰带也都是刚刚好,仿佛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曲清商惊讶了会让,不过也担心宋瞻等太久了,匆匆拢了一下头发就出来。
宋瞻在外间站着,等的没有丝毫不耐烦,见她出来便展开了手中拿着的狐狸毛披风。
只见那披风不知是什么缎面缝制而成,是一种极其漂亮却不艳丽的红色。
上面用金线串着细碎的明珠绣着海棠的图案,又用银线缝着云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鲜艳异常。
原本宋瞻是想给曲清商搭上,谁曾想曲清商避了避,宋瞻伸出手的动作一凝。
难不成,现如今她连简单的靠近都已经如此的抗拒了吗?
这一刻,手中那猩红的披风,映照在宋瞻的眼中倏然变得刺目起来。
红色,和鲜血一样,这曾是宋瞻最憎恶的颜色。
可是那日在侯府,见她一袭红衣,站在那眉眼含笑,宛若枝头开的正艳的海棠,灼灼其华,宋瞻便就记在了心中。
他让擅长织染的工匠,做出了一种独特的绯莲红的胭脂锦。
夜雨染成天水碧,朝阳借出胭脂色。
如果是裁制衣裙的话,得需要一些时间,便用狐狸毛缝制了一件披风。
之前几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穿着兔毛的披风虽然衬托得她冰雪可爱,但毕竟长安不比南方深冬寒风刺骨,一件披风如何能御寒。
用了数月的时间,绣娘们才将披风缝制好,宋瞻想象着,在看见这么漂亮的衣服时小姑娘的笑靥应该比春花还要明媚。
可是此刻……
一瞬间,原本明媚的笑靥春色,再度被鲜血替代。
刺目的红色,仿佛是永远都流不尽的鲜血。
他面上的表情依然是如同寻常时候那般波澜不惊,但实则内心中早已又被那一种嗜血的理智所取代……
曲清商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披风,眼底闪过了迟疑和为难。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谁能拒绝漂亮的衣服诱惑,只不过和她身上穿着的锦裙不同,这件披风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做工来看,便知道并非凡品。
恐怕就连曲锦鸢时常光顾的锦衣坊,都做不出如此颜色漂亮鲜艳的锦缎,一看就是宋瞻用了心的。
曲清商原本伸出准备接过披风的手,倏然重新收回,道:“她会不会不高兴?”
在这个时候,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顷刻,似乎意识到了这话似乎有歧义,庆幸的是宋瞻似乎并没有听清楚,深邃的目光带着一缕疑惑望着她。
曲清商对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依旧不争气的心漏跳了半拍,面上故作沉稳的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披风看起来似乎很贵的样子,就这样给我会不会太浪费了。”
听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解释,宋瞻眼底一抹猩红淡去,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淡淡道:“怎么会。”
这本该就是你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