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听着谢安礼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你当我真的老糊涂了不成,我哪里看不出这些年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可那宋瞻,你真的以为他是一只听话的兵器吗?”
“那是一只猛兽啊,无人能驾驭控制的猛兽。昔日的他镇守边关,从不参与朝政之争,可如今一旦也卷入在这一场风云暗涌之中,只会带来更多的腥风血雨。”
谢忱忧心忡忡的说道,谢安礼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究竟在忌惮着什么,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十分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就在谢安礼准备回自己院子里看望夫人的时候,谁知谢忱突然又叫住了他,道:“今日你都说了什么?”
谢安礼连忙道:“父亲您放心,不该说的,我绝对一个字没提!”
当然,能说的他却是一字不差,全部交代了个清清楚楚的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只见谢忱狐疑的看了眼谢安礼,道:“那小子历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这一次算是帮了谢家这么大的忙还挨了柳寒江那么一下。若不是在你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会那么好心?”
谢安礼有些心虚的摸了摸下巴,方才意味深长道:“父亲您之前不是常在感慨谁能治得了他么,依我看这一次宋瞻是真的栽了……”
谢忱直接抬手给谢安礼后脑勺一掌,道:“好好说话,别在那装神弄鬼的。”
打完……谢忱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拿顽劣的小儿子,而是平日里成熟稳重的长子,一时有些尴尬。不过打都打了,还能怎样!
谢安礼这一天一夜折腾下来,可谓是身心俱疲,被这一掌打的也有些发蒙,
“是曲清商,不止六皇子,就连宫中那位也一直盯着她,宋瞻大概是想要保她,所以才从咱们谢家的手中,要了那一道保命符。”
那一道保命符,对于谢忱要藏的秘密而言算的上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了。
但……
先是一愣,紧接着方才反应过来一般,依旧是难以置信道:“你是说,他为了曲家那丫头,他放弃了自己一直想要打探的那件事?”
谢安礼这下学乖了,可不敢再卖弄什么了,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道:“所以说了,那宋瞻可不就是栽了!”
谁能想到,那样一个心思难测,冷酷无情的一个人,这一次竟然对一个小姑娘动了真情呢。
谢忱也算是看着宋瞻长大的,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感慨。
而这里,一旁谢安礼有些不解道:“当年水月阁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你们所有人都要联手瞒着他?”
话音方落,只见谢忱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对谢安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佛曰,不可说……”
在父子二人离开之后,只见原本花圃里一丛青翠的竹子竹影晃动,没过多久从里面钻出了道鬼鬼祟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