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瞻没说话,依旧十分淡定的坐在那,如此沉得住气的模样让谢安臣不由心底开始犯嘀咕……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虽然没有证据,但谢安臣十分怀疑,宋瞻绝对知道曲清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里曲清商自然是看出了宋夫人的紧张,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神色却没太多变化,道:“可我这件事,也很重要呢,这可关系着一场十分重要的人命官司……”
话音落下,只听外面传来声音,道:“夫人,大理寺又来人了。”
水榭这一场晚宴,已经从上午持续到如今夜色正浓。
人是来了一波又一波,这宋家斥巨资建造的偌大水榭,都快承载不出这么多人了。
还不等宋夫人反应,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即便听一道爽朗的声音道:“你们宋家如此热闹,怎么只请了兰少卿而不请我啊。”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快步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大理寺少卿张良!
原本面沉如水的兰沉壁,瞧见张良的声音眉心微跳,后者也丝毫不见外的坐在了兰沉壁的身边,拿起他面前的酒盏喝了个精光……
宋玉致尖叫道:“那是表哥的酒盏……他素有洁癖,从不与人共饮!”
可张良却像是没看见兰沉壁那铁青的脸色一样,抹了把嘴,道:“办了一天的差事了,渴死我了!”
又瞧着宋玉致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他乐得直笑,道:“不就喝了他杯酒么,我和你表哥是同僚,何必如此见外,你说是吧,兰少卿……”
说着,用手拍着兰沉壁的肩膀,在崭新的官袍上留下漆黑的掌印。
宋玉致简直要被张良这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给气疯了,而兰沉壁则是在用毕生的涵养,忍住骂粗话的冲动,问张良:“张大人深夜来访,究竟所谓何事?”
张良随手擦了把灰,旁若无人的拿了桌上的烧鸡啃,一边啃一边道:“你还好意思说。最近上面让大理寺查那些陈年旧案,他奶奶的那些卷宗都长书虫了,我们是从早忙到晚,拉磨的驴都不带这么用的!”
又看着兰沉壁,羡慕嫉妒恨道:“还是你们这些有靠山的公子哥好,准时的点卯下值,都不用加班的……”
从那控诉羡慕的语气看的出,张良对于自己上司惨无人道的压榨行为是何等的愤慨!
就在兰沉壁都要被张良这粗人横插一手忍无可忍的时候,一道凉飕飕的声音道:“说正事,少废话。”
原本吃得正开心的张良,立即站得笔直,用袖子一抹嘴角,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脸色,沉声道:“本官今日前来,正是为二十年前一桩护城河中惊现无名男尸案来拘嫌疑人过大理寺审问的。”
说罢,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指向的……正是坐在宋夫人身边的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