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长女,金枝玉叶,背后又有太后撑腰,那是何等的尊贵。当年太后愧对这个孩子母亲的,如今终于能够弥补给这个孩子……
“哀家会给她世上美好的一切,看着她度过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然后嫁人生子,一生富贵安然……”
听着太后近乎呓语的声音,曲清商跪在地上,放在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
不知是因为疼痛失血,还是因为恐惧,她的脸色雪白,汗水浸透了她的鬓发。
她知道,危机近在眼前,可却依旧不肯说出示弱求饶的之言。
此时,太后望着跪在地上,那脆弱而又倔强的少女,心中不知为何,隐隐生出一抹恻隐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陈掌事过来回话道:“太后,方才听宫人说,似乎柳老将军进宫了……”
听到柳家来人,太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凝起来,抬起眼皮狠狠地瞪了曲清商一眼,道:“不是柳家的血脉,柳寒江那个老匹夫,倒对你是真心实意的维护,真是讽刺可笑!”
说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曲清商,声音幽冷:“锦鸢于哀家而言,就像是哀家年轻的时候。你与柳家,惹得锦鸢不快……柳家与你,谁能消了哀家这雷霆之怒呢?”
太后这是在拿柳家威胁曲清商!
或者更为准确的说,这不是威胁,而是一种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戏弄。她知道,曲清商现在落在她们受伤身不由己,偏偏要让曲清商亲口认输,她这是在警告曲清商——就算是死,也是太后的恩赐!
曲清商是何等的心思聪颖,听出了太后语气中暗藏的杀意。
她盯着膝盖上,洇开的血水汗珠,顷刻之后抬眸,看向了太后手中握着的那串佛珠,勉强说道:“太后礼佛多年,功德无量,若为了如臣女这般的蝼蚁而坏了您的功德,臣女认为不值……”
“巧言善辩!”
太后低斥了一声。
一旁的青姑顺势同太后说道:“太后,这曲清商是最为狡猾的,你千万别被她蒙蔽了。”
她望着曲清商的目光,眼中泛着恶毒:“这意图行刺太后,可是死罪,依照老奴看都不必送去慎刑司了,直接此她一杯毒酒也了断个干净……”
说话间,她已经将一个精致小巧的银壶端了上来,里面装着的是皇室之中的秘毒——鸩酒!
传言,它是由鸩鸟的羽毛而做成的毒药,只能存放在银质的容器之中。
夕阳如血,从那半开的西窗外照了进来,照在那银质的酒壶上呈现出一种迷离阴冷的色泽。
琥珀色的酒液,如鲜血般猩红……
残阳如血,透过琉璃瓦照在宝殿中佛像上宝相庄严。
黄昏后本是宁静祥和的寺宇之中,此时却因为无数个潜伏在暗中的黑衣人潜出,而透着一股血腥不祥的气息……
为首的手持一把细长的宝剑,遥遥地望着被包围的宋瞻,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指着宋瞻眼神阴鸷道:“宋瞻,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