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曲清商的名字,此时楚重嘉的眼中闪出了一抹奇异的色泽……
他那一双阴鸷的目光,盯着那宛若云纱的屏风,像是能在上面戳出一个窟窿道:“之前本皇子听人提过,那山河丹青卷原本是与曲清商有关。可查到一半,手底下的人却传来消息,说这山河丹青卷是在相爷手中这才撤回了盯着曲清商的人,这究竟是底下人的消息有误……还是相爷故布疑云,故意将长安城的注意力从曲清商转移?”
这一刻萧雪崖几乎就能确定,楚重嘉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没有亲自露面,楚重嘉怎会起疑?
萧雪崖心中一凛,面上却故作不解道:“萧某与曲清商素昧平生,怎会维护于她?这山河丹青卷……”
可这一次,楚重嘉竟还没等萧雪崖将话说完,就倏然起身。
“这山河丹青卷的事情,本皇子就交给相爷去查了。对它,本皇子志在必得,想必依照相爷的本事,很快便能给本皇子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萧雪崖先是一愣,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同样站了起来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臣恭送殿下。”
楚重嘉隔着屏风,深深地看了萧雪崖一眼,道:“相爷如今回长安这么些天了,父皇也有意让吏部拟诏正式让相爷入凤阁。日后与同僚共事,难道相爷总不能一真不以面目示人吧……”
说完拂袖离开。
将他送走之后,久叔看着楚重嘉离去的背影眼中后闪过一丝担心,到了屏风后道:“相爷,六皇子怎会突然生疑?”
只见屏风后的男子看起来不过才过不惑之年,容颜俊朗,尤其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昳丽异常。
此刻,他那素日里清冷睿智的面容,却流露出一丝不解以及担忧,道:“本以为这楚重嘉自傲自负,目中无人,是个容易拿捏的,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他纵使对我生疑倒也没什么,只是清商那里……”
也不知怎么,这楚重嘉也不知和曲清商有什么深仇大怨,竟是紧盯着她不放。
若再这样下去,曲清商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在这危险之中……
一旁的久叔瞧着萧雪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道:“就算再不济,小姐那里也有镇国公护着,现在三小姐不在相府,有镇国公保护应当不会有事的吧。”
话音方落,久叔便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自知失言神色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提到宋瞻,萧雪崖重重地哼了一声,方才道:“依我看,宋瞻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恐怕是顾不上其它。”
久叔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只见萧雪崖拨动着手中佩戴的玉扳指,片刻之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道:“今日清商贸然过来打听宋瞻的事,绝对是国公府里出现了什么猫腻,必须得想办法打听一下。”
闻言久叔应了一声,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向萧雪崖请示道:“那六皇子那里……”
提到楚重嘉的时候,萧雪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漠,道:“既然他想要那件东西,给他便是。若我猜得没错得话,楚重嘉突然变脸与曲家那里应当有关!”
而楚重嘉这里出了萧宅,府中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车内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阴郁的曲怀陵!
他此时,透过马车的车帘,望着萧宅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
如今他已经是文官之首的丞相,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过是一步之遥,可万万没想到中途竟会杀出一个萧雪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