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现在恨极了曲清商和曲老夫人祖孙二人。
她恨当年梨蕊分明来过长安,离她那么近,却被曲老夫人横插一手赶出了长安;她更恨曲清商,让她见识到了曲锦鸢最阴狠丑陋的一面,从此让太后失去了寄托——
在太后的印象中,她的女儿应该是世上最天真纯良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阴险的后代?
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了曲清商的身上,恨她戳穿了这镜中月水中花,让她这些年自以为的弥补看起来都不过是个笑话!
眼见太后变了脸色,曲清商唯恐激怒她而导致老夫人的性命不保,立即道:“太后息怒,请太后看在那日在宋家清商尽心尽力,施针救过您一命的份上,再给清商一个机会。”
太后深深的看了曲清商一眼,十分不屑道:“你想挟恩图报?以为凭着这个,哀家就会饶恕你,简直是天真!”
闻言,曲清商叹了口气,似乎是十分无奈的说道:“原本我还以为太后您能善心大发,看在曾经救命之恩的份上,对我从轻处置呢。看来,是我高估了您的良心……”
听着曲清商嘲讽的语气,太后只觉脸上似乎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听心中愧疚,面上却越发的疾声厉色道:“放肆,你可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哀家是太后,而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诰命夫人,哀家想杀你,何时沦得到你多嘴。”
面对太后的威胁,曲清商神色依旧坦然镇定道:“太后若是今日处死了清商,清商性命微贱死不足惜,恐怕太后您……也活不过明日。”
太后怒极反笑,道:“好,好一个巧舌如簧的曲清商啊,你以为哀家会信你的威胁吗?”
“你现在在哀家的地盘上,若再敢出言不逊,哀便将你剁碎喂狗!”
太后十分讨厌曲清商这一种镇定自若的神色,被曲清商的几句话一激,她全乱了阵脚,只想狠狠地打曲清商一顿出气。
比起太后的浮躁,曲清商的神色却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镇定,轻声道:“太后不妨想想看,我明知您对我恨之入骨,为何今日敢只身进宫?”
“或者,换一句话说,我若手中没有筹码,又怎么会笃定你能放了我祖母。”
听到这话,太后便想起了曲清商一向诡计多端,顿时立即变得警惕起来,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曲清商只说了两个字:“解药!”
太后先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日哀家中毒,是你施针救了哀家,又给哀家服用了解药……”
片刻之后,她似乎是明白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曲清商道:“你在哀家的药上,做了手脚?”
曲清商站了起来,在太后要吃人的目光下,缓缓说道道:“太后您放心,那日我喂你吃的确实是解毒的药丸,只不过这做人么总是要留点心眼,万一您突然变脸了不认账反过来对付我怎么办?”
“所以我那日,给太后您吃了一半的解毒药丸,足以压制您的毒,但却不能彻底清除……”
太后此时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不知道是那余毒发作,还是被曲清商气的!
只见她看着曲清商,咬牙切齿道:“曲清商,哀家……哀家一定会杀了你的。”
曲清商扬了扬手中的药瓶,一字一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道:“还请太后,放了我的祖母归家,剩下的解药,我自会双手奉上!”
不过片刻之间,只见太后与曲清商之间的处境发生了转变……
现在,手中拿着解药的曲清商,成了这场游戏的话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