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合规矩吧,可偏偏他手中有先帝监国的旨意;说他按照规矩办事吧,可偏偏他将扣押镇国公的事在朝中瞒的严严实实,是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而且目前在宫中侍疾的朝臣都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此时跟着楚重嘉一块儿过来的是宋远山以及兰弦二人。
得,都是六皇子的人,且这些人都与宋瞻有过节的!
就在朱政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时候,只听宋远山怒道:“废物,他不开口难道就不知道用刑吗?”
这下不止是朱政了,就连坐在那一个在擦拭兵器、一个在翻佛经的两个大理寺少卿,也看了一眼这位法盲的礼部尚书……
眼神略有嫌弃!
这宋瞻的罪名还没成立,就算当初刺杀之事是真,可宋瞻一品镇国公的身份,用刑也得是圣上的旨意才行。
再退一万步来说,谁敢对这活阎王用刑?
不过宋远山顾不上这些,他等今日宋瞻落难许久了!
自从那日喜宴过后,拜宋瞻和曲清商所赐,他宋家可谓是被害的家破人亡。
宋老夫人在金吾狱待了一宿气的中风,现在躺在榻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宋祈年刚成亲便就死了媳妇,现在人被流放去青州途中,吃尽了苦头;宋夫人更是每日闹,找他要儿子,让他们母子自个儿造的孽自个儿去偿。
宋远山现如今勉强留着礼部尚书的位置,但因为他与西夜有所来往,熙和帝也不像之前那么信任他了。
现在宋远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此深仇大恨他恨不得现在在宋瞻身上戳几个窟窿才罢休。
面对你宋远山的气势汹汹,显然兰弦冷静许多,劝说道:“尚书大人,稍安勿躁,殿下今日来就是为了审问镇国公,你先让殿下说几句话吧,”
听到兰弦的话,宋远山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愤恨,狠狠地瞪了宋瞻数眼。
此时只见楚重嘉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瞻,他气定神闲的神色总让楚重嘉想到了曲清商,这二人不知谁像谁,总归一样的刺眼令人生厌!
“宋瞻,你这些年行事谨慎,能拿住你的把柄可还真不容易啊,若非是因为先帝密旨,本皇子根本想不到去查当年之事。”
听到先帝密旨四个字,宋瞻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似有微动。
他微微抬眸,看着十分明显来势汹汹的楚重嘉道:“看来今日殿下要给微臣定的罪,可不止十年前行宫猎场那一项了?”
闻言,楚重嘉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道:“镇国公果然是足智多谋,竟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此时巴不得将宋瞻碎尸万段的宋远山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不由问楚重嘉:“殿下,什么密旨,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面对宋远山的疑惑,楚重嘉压根连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他望着宋瞻,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道:“兰弦,今日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兰弦上前一步,道:“奉殿下旨意,臣今日率领禁军查封了云霄楼,从中找到一个女人,自称是翊王遗孀,与镇国公生母衍姬夫人曾是旧相识!”
话音落下,顿时在原本还算平静的玄镜堂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