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四,打洞和恶狼
因为有十万块钱做动力,刘振武这小子刚才还是撅着嘴嘟囔着,满脸不高兴,认为张跃麟完全是瞎胡闹的模样,此刻猛然间变得欢快起来。
接下来,刘振武这小子似乎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张跃麟的一个仆人,张跃麟怎么指挥他,他都愿意听从指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好啊,张跃麟心里想,有这么一个好帮手,又听从自己指挥,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张跃麟想,他们毕竟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周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管怎么说,先把周围的一些环境和情况摸清楚,然后再开始动手。
为此张跃麟让刘振武开车在周围一些地方转悠一下,看看周围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人,尤其是要把车尽量开到一些最高的地方,向着远处望一望。
过去突然之间冒出的一个个脑语,最终的结果都是精准无比,甚至也可以说是改变他命运的。那么说明这个脑语绝对不是胡乱在自己大脑里出现的,它的出现都是精准无比,而且绝对是会在自己生命最关键关键的时刻出现。那么刚才脑语的出现也不是偶然的,接下来张跃麟坚信他会有非常大的收获。
既然如此,在摸不清周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哪能贸然动手啊。假如他们打洞最终获得狂金的话,这个时候要有周围一些农民或者牧人发现了这个情况一下子涌过来,也许他们的生命都有危险。
所以张跃麟想,在接下来准备干事前,一定要尽可能的摸清周围的一些情况,无论如何不能让周围的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在刘振武上车准备离开这里去执行任务之前,张跃麟还特意给他叮嘱了这样的意思:他们马上要在这一带起获非常大的宝藏,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刘振武笑了一下说:“哈,你的意思我懂,既然演戏嘛,我们一定要演的逼真。周围一二十里的范围内不能有人,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一带干什么,这是肯定的。至于说其他的吗?嗨……反正不说什么,为了赚你那十万块钱,我愿意把你交给我的任何一项任务给你保质保量的完成!”说完这番话之后,这小子扮了一个鬼脸,一脚油下去,汽车就飞驰向了东北大约五六公里远处的一个山包。
看着远去的汽车,此刻站在河槽畔的张跃麟万千感触涌上心间。真的,难道说脑语真的在自己的大脑里存在吗?偶尔偶尔甚至他自己都对这个情况产生了一点点怀疑。问题是之前每次出现了脑语之后,都会有他意想不到的好事出现,难道说这次就能例外吗?
刚才他们从西南来的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除了看到的那些如同野生的一般牛羊骆驼马,和一些野物,再就是荒漠隔壁,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丘陵地带和一片片荒草,没有牧人和农人,荒野上也没有看到第二辆像他们这种仿佛是故意要踩荒,时时刻刻试验这辆越野车性能的无所事事者。
这是一块好像被这个星球遗忘了的地方。此刻从这里向着东北,东南这一带能看出十几公里外的丘陵地带望去,其地理地貌和植被等等情况,好像与刚才他们来的那几十公里范围没有什么区别。
张跃麟顺着这条河槽畔,由南向北巡视着,他在踅摸看究竟在这一条长长的河槽里,哪里动手更合适一些。
张跃麟由北向南大约走了五六百米,来到了一处有三米多高的土崖边。土崖下面就是那条由北向南的河槽。
就在这个时候,张跃麟的大脑里的那个脑语又清晰无比的指令他,土崖下面的河槽里开挖,开挖,狂金……
好,如果说刚才他对大脑里的脑语或多或少还产生一些怀疑的话,此刻他再也没有怀疑了,因为此刻周围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从而大脑里的那个脑语要更加清晰,指令性更加明确。
另外大脑里的脑语和张跃麟的思维也是高度吻合的。刚才张跃麟从南面一路跟着河槽畔走来的时候,他脚下的河槽畔其实与俩边的河槽,只有不到一米的落差,而且还只有十几度的坡度,开着他们的LC60丰田越野车甚至不需要踩刹车和收油,可以随便冲过去。可是这会儿他站着的河槽畔和对面的土崖,与河槽平均都有三米多高的落差。
张跃麟心里想,毕竟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陌生的河槽,又准备做一件让看到他们做如此工作的陌生人会非常吃惊的工作。他们需要尽可能的在有一定落差的河槽里做,就是说尽可能的要有一定的隐蔽性。
其次,假如说这件工作真的有极大的收获,做完之后还需要把开挖的洞子掩盖,让路过这里的牧人不能看出问题来。如果是一个没有什么落差的河槽,以上这两点都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这会儿在这个土崖下如果开洞,如果最终真的能够获得狂金的话,他们就可以比较轻松愉快的把部分土崖推倒,把这个洞子掩盖了。
好啦,既然想好了这个问题,接下来哪也不去,就在这个土崖下面开挖洞窟了。
张跃麟下到土崖下面,在紧挨着土崖根部他准备接下来开挖的河槽里,双膝跪下来,向着太阳的方向。他把头杵在河槽里……
这会儿万千思绪涌上张跃麟的大脑。母亲的失踪,以及过去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情,在他的大脑里过电影一般闪现着。曾经做过的种种重大事情,也在他的大脑里飞速地就像过电影一般闪现出来。到今天为止,他确认没有做一件对不起这个世界的事情,所做的都是那些为身边的弟兄们和亲人们好的事情,资助了一些陌生人和好多读书郎读书的事情。他赚取的绝大多数钱,除了保存着的那些原始的金子没有动,其他的钱绝大多数都花出去了,而且他认为已经花在了刀刃上。
这会儿跪在这里的张跃麟再一次想,母亲在天有灵,天地神灵啊,如果接下来他张跃麟在这里开挖洞穴,真的能获取狂金,他依然要把这些钱绝大多数拿出来帮助别人!
张跃麟这是一种祷告也是一种承诺,是对天地万物的一种承诺。他想,他从大地的怀抱获取来的宝藏,不属于他个人,属于需要的人。他仅仅是一个给合理分配的人。
张跃麟就这样跪着,这样在心里默默的祷告着,也给天地神灵许诺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张跃麟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刘振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张跃麟如此这般模样,刘振武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来了很吃惊的神色。因为不说之前张跃麟跪在这里多长时间,仅仅是刘振武回到这里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张跃麟用那种非常严肃的神情和口气说:“假如我们要是在这条河槽里获得很大的财富,你愿意把这些财宝几乎全部拿出来,送给你想送给的任何一个人吗?就是说假如得到很多,最终这些东西你不要截留,也不能,差不多需要全部花出去,你能做到吗?”
本来刘振武的心里甚至要骂出“狗屁,可能吗”之类的话语,但是看到张跃麟的神情和口气那么的虔诚,直到这会儿还跪在河槽里不动弹,为了不要刺激到张跃麟,刘振武就笑了一下说:“不要说差不多,我愿意全部拿出来,就连一块钱也不粘手,都送给别人!”
“你说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吗?”
刘振武说:“张跃麟,你也知道,其实我是一个非常看淡钱财的人,这一点我认为不输你一点点,既然我们没有费什么劲儿,唾手得来的东西,随手再送给需要的人那很正常啊,留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缺吃不缺喝!”
“好,谢谢你。那么我再给你重申一下,假如开挖失败以后,只要回到县里,我就会给你十万元钱。凭着我淘金的经验,我确认这一块的山势和河槽一定会有狂金。”
刘振武说:“好啦好啦,赶紧起来说话吧,你这么跪着怪吓人的。如果要不是你和我这么熟悉,我对你这么了解,这会儿我真的要以为你是在下神呢,让人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随后张跃麟一边往起站着,一边询问刘振武刚才开车在周围查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就给你这么说吧,我开车在周围最高的几个山包都转了一圈儿,不要说咱们眼睛能看到的十公里八公里范围了,我认为就是周围二三十公里都没有一个人!”
好了,那么随即就把汽车开下来,两个人都换上了一身工衣,把车顶上的镐头和铁锹卸下来,就在张跃麟的指挥下,在土崖下开挖。
直到这个时候,从刘振武内心里来说,是在配合着张跃麟演戏。他让怎么干就给他怎么干。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他就不卖劲,反倒是为了验证张跃麟完全是瞎胡闹,最终能够尽快的挣到十万元钱,他干的还特别卖劲。
他们中午也没有休息,甚至没有吃饭,一口气干下去。总的来说,这里是搅拌着一些胶泥的碎沙石,还是比较好开挖的。
由于没有吊废沙的铁桶,他们开挖的宽度和长度要比在李四壕那些地方淘金的洞子,又宽又长,把沙土直接用铁锹尽可能的甩在洞子上面较远的地方。
但是挖到两米左右的时候,这方面的工作就不方便做了。可以把车上救援的绳子作为吊废沙的绳子,但是没有铁桶……
最后两个人经过一番合计之后,把他们车上装东西的那些编织袋当铁桶用,难道说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好啊,哈哈,想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喜。
说干就干,随即他们就用到了救援的绳子和车上的编织袋。
有这两样工具的辅助,接下来开挖洞子的速度就要比之前快了很多。
张跃麟已经想好了,假如说这个期间如果有牧人要是看到他们在这边挖洞子,他就要给牧人撒谎说,他们看到好像是一只狼的野物,从这里的一个洞窟下面钻进去了,他们是在挖野物呢。
当然干了几个小时,而且中途他们多次跳出河槽看看外面的情况,从始至终就没有看到一个人,好像他们真的走到的这一块地方,方圆百八十里就是一个无人区似的。
两个人挥汗如雨的干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洞子已经干下去五米多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又困又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其实这会儿最大的问题是,刘振武这小子也不想继续做这种无谓的工作了。只是迫于张跃麟的威压和那十万块钱的诱惑,尤其是某些时候他想赶紧赶紧见底,证明张跃麟就是瞎胡闹,尽快得手那十万块钱才这么卖力干的。
但是张跃麟却是恰恰相反的一种情况。在开挖这个洞子的过程中,有好几次他的大脑里出现了脑语,让他继续挖再挖。
那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俩人撤离开这个洞子,又到土崖周围转悠看了一圈,确定周围绝对没有人烟的时候,他们在周围捡拾了一些干牛粪和从上游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河柴,在河槽一处隐蔽的土崖下燃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一会儿,一个铁锅里倒了半锅水,放了一块砖茶。几大块冷手把肉,也用河槽里捡拾的几根硬戗戗的木棍叉着,架在了火焰周围。
好,一切就绪,只等着一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开吃开喝。
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亲友们给他们拿的饮水啊,简单的锅灶,还有那些吃吃喝喝有多么可亲可爱!人家在这一块草原上生活,方方面面比他们有经验得多。真的如果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这会儿他们的生活质量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是由于有这些东西,两个人激动不已地说,其实这会儿他们和坐在蒙古包里准备吃喝没有什么区别。
不到半个小时,一切都好,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的啃食着手里的那一块块滴着热油的手把肉。或许是因为他们饿极了,或许是冷手把肉重新在篝火上烤烤以后,确实有着它非同一般的味道,总之这会儿他们两个人感觉到,各自手里抱着的那一大块手把肉那个香啊。
包括一口口农酽的砖茶,炒米酪单子和奶豆腐,哪一样不是人间的美味呢?
吃饱喝足之后,已经五点四五十分钟了。两个人去两边河槽畔转着看了一圈。
此刻这里的情况和他们上午来的时候没有两样,还是没有一个人烟。最多也就是偶尔目之所及的地方看到一些牛羊骆驼马而已。
这会儿即使张跃麟想抓紧干,刚吃饱饭也不想动弹,再者也困得厉害。而刘振武这小子,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张跃麟当然太清楚了。
休息好了以后再说吧。反正张跃麟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说,今天也好明天也好,也不管这个洞子有多深,他无论如何要鼓捣着刘振武帮他打到下面的红泥青泥或者石盘上。不然的话他绝不会罢休。
两个人几乎没有怎么说话,都跳上汽车,闭着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
两个人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外面已经黑不隆冬了。
张跃麟说:“为了你能够痛痛快快的拿到十万块钱,再帮着我往下面干五米。”
可是刘振武说死说活不愿意继续干了,尤其是晚上,他更不愿意干了。但是最后在张跃麟一番软磨硬泡的鼓动下,这小子用愣愣地眼神望了张跃麟良久之后说:“我真拿你一点办法没有。但是你也给我听好了,如果这次你鼓动我在这边白费一通辛苦的话,从此以后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张跃麟说:“相信我的眼光,我绝没有看错,而且根据咱们下午打洞的情况,我感觉到咱们挖下去的沙子和上面的沙子,已经明显不同了,根据我的经验分析判断,最多也就是五六米深就见底了。见底以后看看那些沙子的情况和胶泥的情况,我十有八九就能判断出含金量来。”
刘振武没有说话,跳下车走到洞子旁边,嘎嘎嘎踩着洞子四周的踩坑,就下到了洞子的底部,开始奋力的挖开了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