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龚殿雄这个人,裴鸿基县z说,那个叫什么龚殿雄的人,和他手里领着的那个姑娘,那会儿在第一楼看看寻找赵美华无果,就立刻让他们临时租的黄面包离开那里,回到他们登记的政f招待所。他到了第一楼现场的时候,根据郝丽娟的说法,他思考了一下,就安排警务局的人去找他去了,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被警务局控制起来了。
不过在这边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为了不要刺激到这个男人,尤其是不要刺激到那个小姑娘,随后他又给警务局打电话,让立刻去政f招待所给办案人员通知,这边发生赵美华t楼这件事情,暂时不要给那两个人说。所以根据他的分析判断,那父女俩这会儿应该还不知道赵美华t楼这件事情。
张跃麟再一次发自内心的对裴鸿基县z说了一番真诚的感谢话语,因为人家在这件事情上从始至终思考和处理得天衣无缝,都是非常恰当而及时的。真不愧为是一县之长啊。
之后,张跃麟亲自开车拉着裴鸿基县z去往了县政f招待所。他要亲自会会这个男人。
县政f二楼的一个客房,张跃麟和裴鸿基县z来到这里,张跃麟隔着敞开的门向里望了一眼,看到里面有一个青春无敌,又美艳异常的美少女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上学时候比自己高一年级活脱脱的一个赵美华吗?这就是一个模子脱下来或者是双胞胎的情况啊!
美,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不用人给他介绍,张跃麟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小姑娘就是赵美华曾经的那段黑历史,真真切切的一个人证。
从这个姑娘不断的在地下踱步,焦躁急迫而又隐隐的还有一种兴奋和期待的神色,张跃麟可以判断出来,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赵美华t楼这码事,不然的话她不会是这番神情动态。
张跃麟和裴鸿基县z在政f招待所一个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走廊尽头一个小型会议室的时候,县警务局一位副队长,赶紧出来与他们两个人说话。
随即他们坐在旁边的一个客房里。这位副队长突出重点的,给他们两个人说了刚才他们来到这里了解到的以下情况。
他们询问的主角龚殿雄,男,京城人,三十九岁,高层某金融机构的一位副c长。过去他在北草洼村插队落户的时候,和赵美华自由恋爱,进而发生了……之情。
龚殿雄回城的时候,由于他的父母也刚刚落实政策从牛棚里出来,他们家自身也存在一大堆问题,没有条件带着赵美华一起回城。不过他在想尽一切办法在努力着这方面的事情。
赵美华怀孕马上要显怀的时候,来到了市里让她的一个远方表哥家里,让表哥和姑姑联系龚殿雄。赵美华的这个远方表哥,之前也在北草洼村插队落户,和龚殿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插队期间,龚殿雄经常到市里这个表哥家吃住。赵美华的姑姑甚至把龚殿雄认成了干儿子。
表哥和姑姑给龚殿雄写信始终无果,最后通过各方面打听才得知,原来龚殿雄回到京城不久之后,由于父母从牛棚里放出来,国家给他们分了房,所以之前的棚户区通讯地址就不存在了。
表哥为此多次去京城实地寻找龚殿雄,几个月以后总算找到龚殿雄了。龚殿雄安排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让赵美华吃住待产。还给她找了一个陪护的老妈子。
几个月以后,赵美华顺产下了一个女婴。
副队长说:“龚殿雄说,这个女婴就是他今天带来的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回城以后,由于考虑到自己家世的问题,工作的问题,方方面面的压力,他没办法与赵美华结婚。其实在赵美华去京城寻找到他的这个时间段,在父母的安排下他正在和过去父亲同事一个姑娘接触着呢。那个姑娘的父母正像他的父母一样,在没有被关进牛棚之前,都是高级g部。现实逼迫他不得不考虑与那个姑娘结婚的事情。
赵美华生下孩子的某天,趁着赵美华外出,龚殿雄就让那个老妈子抱着孩子离开这里,只让房东交给赵美华一笔生活费或者是补偿费。
赵美华的表哥以及赵美华去京城寻找他,以及安排赵美华生孩子这件事情,在他母亲和围绕在他母亲身边的一大帮人跑腿帮忙的操作下,这件事情从此至终被掩盖得天衣无缝。
被抱走的那个女婴,最终送给了龚殿雄母亲的一个同学的姑娘。当然给这个同学的姑娘当养子实际上是名义上的,女婴从始至终就生活在他母亲同学的家里。到后来,母婴相当于是生长在这个家庭的一员了,与女婴姥姥的姑娘和女婿,也就是女婴名义上的父母,几乎没有丝毫的关系。原本这个老太太是因为姑娘和女婿生不出孩子才给抱养的这个女婴,可是后来人家自己有了孩子,就与女婴彻底没有了关系。
半年前,女婴名义上的姥姥去世了。
女婴名义上的父母又不让她进家门。有半年的时间,这个孩子几乎变成了一个流浪儿,类似于乞讨为生的。最终龚殿雄的母亲总是不忍自己家亲生骨肉在外面漂流,就设计让她的亲孙子回归他们家。也在想尽一切办法补偿着孩子。
何况龚殿雄后来结婚之后,直到今天媳妇也没给他生出孩子来。由于母亲年岁大了,再加上已经从高位退下来身边也没有人帮着她跑腿打理,总之这件事情三弄两弄,最后就让龚殿雄媳妇把整个过去到今天的一些来龙去脉都掌握了。
两个月前,媳妇儿和龚殿雄提出来离婚。龚殿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媳妇儿还可以找,但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只有一个,而且通过后来他检查身体,他与媳妇儿不能生孩子,毛病应该是发生在他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龚殿雄心里暗暗高兴道,离婚真的是一件他巴不得的好事情,因为离婚以后他就再也不用憋屈的做人,偷偷摸摸的做事了,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孩子接回到自己家了。因为这个孩子长得那么清纯漂亮,完全活脱脱就是当年赵美华的一个翻版。看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刻,一个父亲对一个孩子的父爱油然而生。现在他就是可以失去世界,但是再也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接回这个孩子之后,父女俩一合计,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来寻找孩子的生身之母。
这位副队长给裴鸿基县z和张跃麟说:“按照龚殿雄的说法,他这次来,完全就是以结婚为目的来和赵美华相认的,同时也是为了让孩子与母亲相认,他没有犯法,没有做任何一件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
张跃麟说:“所以这种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比较正常,你们也不好对他怎么样,是吧?”
副队长实事求是的说:“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另外副队长还给张跃麟他们两个人说,按照裴鸿基县z的嘱咐,到此为止他们还没有给这父女俩说赵美华t楼的事情。
随后在张跃麟的争取下副队长同意让他与龚殿雄单独见面聊一会儿。
两分钟以后,还是在这个房间,张跃麟与这个名叫龚殿雄的人会面了。
望着进来的这个三十八九岁,潇洒儒雅的男人,一时间张跃麟想到了很多很多。这是当时在北草洼村下乡十几个京城和市里的知青其中的一个。张跃麟还模模糊糊能够记起来这个人当时的模样。当然也仅有一点非常模糊的记忆而已。因为毕竟他们差不多相差十岁,毕竟当时龚殿雄是在北草洼村下乡,而不是他们张家沟。
就是这个男人毁掉了赵美华的一切。其实关于赵美华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通过后来与赵美华的接触,以及偶尔某人聊到过去那些知青如何如何,赵美华的神情动态,张跃麟差不多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赵美华那一段黑历史不是传闻,应该是确有其事。因为那段历史给赵美华带来的伤痛是刻在心上的,为此偶尔有人要是无意中提起那段历史的时候,赵美华的神情动态差不多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时张跃麟不免为赵美华曾经的这段历史暗暗的哀叹。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人长得美艳漂亮不说,又那么聪明会来事儿。这以后他越来越感觉到,他与赵美华有另外一种很亲很亲的姐弟之情,而这种亲情是那种摸不着看不到,差不多只存在于他们两个人心里的,非常微妙的感觉。
这个男人过去毁…灭了赵美华的青春和梦想,后来赵美华十几年在人生和感情之路上,苦苦的煎熬,长途跋涉,而今终于熬出了头,重新获得了幸福的时候,他再一次出现,将赵美华的这个幸福毁…灭不说,几乎还消…灭了她的r体。
张跃麟心里明白,不要说是赵美华因此L产,因此残疾,甚至因此失去了性命,这个人都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最多也就是给付点补偿费而已。
那么今天在法律都对这种货色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替赵美华包括刘振武,好好的教训一番这人吧。
想好了这个问题之后,张跃麟上去把房间的门从里反锁,返回身来他用那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既然当初你得到了赵美华,为什么不娶她,不好好的珍惜她?不对她负责任呢?你知道这么多年她为这件事情顶着多么大的屈辱和压力吗?
龚殿雄大概凭着一种本能,感觉到张跃麟接下来可能要对他发作,为此在没有回答张跃麟以上问题之前,急迫的说:“年轻人你不要胡来,我跟你说,过去现在我非常爱赵美华,不是玩…弄她。当初事出有因不能娶她,但是,这不,我昨天晚上是带着闺女专门来与她相认的,随后我们父女就要把她带走,接到京城让她过幸福的生活。她之前所有所有的苦难和屈辱,我们在随后都要给她一点点的补偿起来的!包括她身边这些亲人们,我都会给他们大把大把的钱来补偿他们的。”
张跃麟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讥讽的说:“你想用钱来补偿?看来你很有钱是不是?那么能不能给我说个数字,你究竟有多少钱呢?”
龚殿雄说:“不多,至少三五百万是有的,我都会把这些钱拿出来补偿她和她身边那些亲友们。包括现在即将要和他结婚的这个小伙子,只要对方提出来一个数字,一二百万,我都会给他支付的!”
凭着张跃麟的聪明,他猜测,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可能把他当做了刘振武,有可能想拿这笔庞大的钱把他砸晕,把他的嘴堵住,让他乖乖地把赵美华让出来。
张跃麟冷哼了一声说:“收起你这点可怜的臭钱吧,明确的告诉你,赵美华也好,即将要和她结婚的刘振武也好,任何一个人随便在兜里扒拉出几个存折,取出来的钱就比你这点钱多你知道吧?别以为你是从大地方来的,你又是什么金融系统的g高p官,除非你是个大t官,不然的话就你那点钱,唉,实在是少的太可怜了。”
龚殿雄可能是认为从经济的角度没有吓唬或者说利诱动张跃麟,为此他立刻恼怒地说:“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胡来啊,别看我单人匹马来到你们这个地方,明确的告诉你,其实是草原市好几个部门的领导陪着我来到市里的,是我不想张扬才没让他们陪着我继续来县里。只要我现在一个电话,那几个部门的重要领导,就会立刻赶到这里。所以你千万不要动我啊,动动我你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这人不说这番话,他张跃麟也许还不会发作,只用语言来挤兑他一番也就完事了,他这么一说,让张跃麟立刻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毁了赵美华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现在还敢这么嚣张,这还有天理吗?
张跃麟从小农村长大吃苦耐劳,后来背砖啊,淘金啊,干的都是体力活儿,从而锻炼了他的体魄。尤其后来吃了那么多牛羊肉,从而让他身高体阔,浑身有一种使不完的劲儿。而面前的这个儒雅的白面书生,相比之下无论个头和气魄等等,和他相差很多。张跃麟二话不说上去照着这人的面门几拳就砸了下去。
这人干脆没有一点招架之力,随即就倒了下去。
张跃麟还不解气,上去照着这人的屁股和大腿,又是一通乱脚板子。
张跃麟还不解气,上去揪住这人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里外耳光又是一通乱抽。
直到警务局那些人让招待所的服务员赶紧从外面把门打开冲进来,才制止了张跃麟。
在张跃麟把龚殿雄从地下拽起来二次暴揍前,龚殿雄已经被打得晕死过去了,是在张跃麟随后一通里外耳光的抽打下,龚殿雄才从晕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会儿他整个脸肿胀得就像猪头,满脸也都是鲜血。
警务局几个人把龚殿雄拉拽坐到房间的沙发上,龚殿雄双眼怒视着张跃麟,恼怒不已的问道:“刚才忘记问你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张跃麟说:“因为我是赵美华的弟弟,是她对象刘振武的哥们。”
“能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吗?”
张跃麟说:“当然了,既然敢收拾你就不怕你报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张跃麟。”
闻听此言,龚殿雄猛的愣了一下,随即他一字一顿的和张跃麟询问这三个字怎么写?
张跃麟也一个字一个字给他说了是哪三个字。
这人说:“难怪啊,敢这么对我下手,原来你可能不只是边塞县的首富,即使在塞北市现在差不多也是数上号的富翁。而且十有八九,你还与我有血缘关系,我应该还是你的一个姨哥呢。”
张跃麟冷冷的说:“谈不上是富翁,无非是个受苦人,至于说血缘关系啊,姨哥啊,是不是有些扯了呢?”
龚殿雄说:“我想问一下,你妈妈的名字是不是叫李五花?”
“是。”
“她有两个姐姐,在很小的时候迫于生计送了人呢?”
直到这个时候,张跃麟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我的天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呢?他赶紧给龚殿雄说,是,确实是这么回事!
闻听此言,龚殿雄一声惊喜不已的呼嚎:“你要知道,我妈的小名叫李三花,和你妈应该是实实在在的亲姐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