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八十五，吕卫红

刘银柱指挥着大家，趁着夜色在机场外面打了五辆黄面的，去往了汽车站。他总认为，以他们这次要来这里完成的任务来说，坐飞机与他们要完成的任务严重的不匹配。不能继续在机场候着。

从机场往汽车站走的路上，刘银柱还特意和他坐的这辆黄面的司机攀谈。这位司机三十岁左右，自报家门说他是两年前来自中原地区。他的名字叫陈明，目前老婆孩子还都在老家。司机很健谈，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强干，头脑活络的年轻人。

这位司机看到他们这帮人都是来自内地，本能的就自然而然的把他们认为了“同胞”和老乡，对刘银柱和弟兄们也是非常热情客气的。

刘银柱特意记下了这位“同胞”加“老乡”陈明的传呼号。

刘银柱对于陈明说，他是来自草原省东部地区乡下的农民，他的名字叫刘大虎，以后他用车的地方可能很多，随时随地的要给他发传呼。

难怪，来之前，张跃麟安排人给他送来的一张身份证，他的名字已经由刘银柱变成了刘大虎，户籍所在地也变成了他说的那个地区。

陈明说：“老乡放心，随叫随到，保证给你服务周到，价格还优惠。”

刘银柱对陈明说，不需要优惠，内地来的弟兄们生活都不容易，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关键是见到了老乡感觉到安心放心，心里踏实。

陈明也高兴不已的对刘银柱说是啊，他也看到他们内地的这些老乡们感觉到特别安心和踏实。陈明还说老家中原地区来这边跑出租的，还有从事各个行业的人很多很多。人们都非常团结，互相走动也很平凡，都有一种抱团取暖的感觉。

刘银柱对陈明说，他和弟兄们初来乍到，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各个方面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还请陈明弟弟多关照，多给他们说一些内地人来到当地注意的一些事项。

陈明说：“刘老兄，你能说出这一番话，说明你绝对是个聪明人，也是闯江湖的人啊。在内地任何地方都无所谓，但是来到当地，确实有好多地方需要注意。因为当地极个别的“当地人”，可是并不欢迎咱们这些内地人啊，甚至还有些仇视。所以也经常发生一些意外事情。”

刘银柱忍不住说：“我对当地的情况确实一点也不了解，但是我总认为，当地人对我们内地人不友好，甚至仇视的，毕竟是极少数人吧？”

陈明说，那倒是。毕竟大家都是大中华人嘛，虽然这里生活的“当地人”很多，但是对内地来的人，持不友好和仇视态度的，还是极少数的。绝大多数当地人对内地人还是友好的，也是能和平共处的。

刘银柱说，要是这样，他和弟兄们就放心了。

陈明说，总之不能掉以轻心，别看是极少部分人有极端的倾向，问题是这是些狂热的极端分子，他们的一些举动完全不合常理，是那种不要命的做法。

陈明高度概括的给刘银柱说了来到这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尤其是一些禁忌。总之各方面要小心谨慎，看到有故意给内地人找茬的“当地人”，要尽可能的忍让和回避，不要和对方硬碰硬。因为有些“当地人”明着是故意和你找茬的，甚至是要因此挑起一些事端的。这些人中其中还有一少部分是那种亡命之徒。

刘银柱谢过了陈明以后说，他们来这里完全是闯世界揽工找活的，如果陈明老弟手头有可干的活，就给他们介绍一下，弟兄们不会亏他的。

陈明说，这个季节了，他们来的有些不巧，实际上当地已经属于冰天雪地的季节了，这不，一路上他们也看到了，前几天街上飘了一场小雪，还没有完全化掉，野外作业的绝大多数活计，差不多都停止了，可干的活并不多。

说话间汽车就来到了汽车站。临分别的时候，陈明还热情不已的对刘银柱说，没事儿，刘老兄来这边哪些不清楚的或者想让他帮忙的，尽管给他发传呼联系他好了，毕竟都是内地人嘛，互相之间帮忙也能起到抱团取暖的作用。

说到最后的时候，陈明特地还笑着给补充着说：“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话，可能有些吓着你了，实际上可能也没有那么严重，总之我认为全世界任何地方哪里也有好人，哪里也有坏人，根本就不存在国籍啊，地区啊，民族啊这些事情。我这两年来到这里，认识咱们内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好多人都和我成为了好朋友。另外就是土生土长这里的“当地人”，也有不少和我是朋友，甚至有的还是好哥们。所以千万不能一概而论。完事以后你要需要，我还会给你介绍认识几个“当地人”朋友，还可以去人家家里做客，人家肯定热情的招呼你。”

一听这话，刘银柱一下子来了兴趣说：“陈明老弟能不能这样，不要等着让人家请咱们去家里做客了，你看方便不方便？三两天你约几个认识的当地人朋友，我请人家小坐一下，也算是我这个内地人来当地拜码头吧。毕竟来到人家这里，说不准人家在好多方面还有给我帮忙的地方呢，认识一下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看到刘银柱那么真诚又是那么迫切，陈明就说，这太容易了，关键是他不想凭空给刘老兄增加经济负担啊。

刘银柱赶紧强调说，不存在这方面的事情。他是老出门的人，知道一些规矩，来到陌生的地方，多认识一些当地人绝对有好处！

……

最近，铁虎喜忧参半。这次跟着张跃麟回来，参加了万融原料基地开业典礼的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铁虎还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就被一阵阵嗵嗵嗵的敲门声惊醒。

门开启处，门外涌下一大片人。都是过去的哥们弟兄。

铁虎赶紧招呼大家进家。他让弟兄们互相照应，自己给自己沏茶倒水，他赶紧穿衣服洗漱。

这些人，不是他的保安同事，就是他练习拳脚的一些弟兄。也有一些是他的徒弟。都是过去非常要好的哥们弟兄，所以他们随后的说笑是非常开心的。

这些弟兄们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就是，这大半年，他跟着张队离开市里，到京城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后来又到了某省边境三号市，又是怎么回事儿？特招入w又是怎么回事儿，赶紧给他们说一说！

首先，铁虎给弟兄们说，特招入w的事儿，由于手续太繁琐，也由于之前j中乱码七糟特招唱歌的演电影的太多太多，现在高层在这方面卡得很严，所以至少暂时没有眉目，等以后再说。

到京城以后，跟着张队做了一些事情，也和别人切磋过一些拳脚，开始赢过不少钱，当然后来也输过不少钱。总平起来，在基本持平的基础上，赢了一点儿。至少在京城生活是没问题。何况他在京城的时候，方方面面都有张队照顾，衣食无忧。

去边境三号市那边嘛，主要是给一些武术爱好者和拳击爱好者教授拳脚，人家也给他挣了一些钱，总的来说经济方面也改善了不少。

哦，原来如此……也有些弟兄们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因为他们某些人通过一些秘密渠道打听到的情况，可不是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说他现在整个是一个超级大牛人了，是在擂台上横扫一片，走到哪里都有车接车送，有人请吃请喝，是那种大把赚人民币的情况。

有两个和铁虎关系不错的弟兄，干脆把他们获得的这些消息和铁虎说了。

铁虎笑了一下说：“嗨，传闻的话，能信吗？不要把它当真！”

要是以前的铁虎和刚去京城的他，这会儿哪能兜得住，其实不用这些弟兄们问出什么，他自己就会给他们显摆所有的事情。可是到了京城不久之后，他观察人家张队的言行，人家才是真正书上说的那种大隐隐于市的人啊，人家现在的身价不要说是在塞北市，就是在京城，相比一般意义上的那些这大老板那有钱人，也不比他们差多少，可是人家装的那个低调啊，让陌生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一个那么有身价的人。人家说话做事也是那么憨朴，让京城与他交往的人都是对他非常尊敬的那种情况。

再加上张队好多的时候，非常委婉的给他“掏耳朵”，讲解一些人生道理和做人的基本准则，从而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他把之前不由自主想显摆和外露的那些做派改变了。

不过铁虎笑着对身边的这些弟兄们说：“不过请你们下三五顿馆子，现在哥们儿还是有这个实力的。中午我请你们，美美的吃喝一顿！”

铁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这些弟兄们就说，不不不，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好不容易他回来，哪能让他请客呢！弟兄们实际上这以后变相的都沾了他的光，各方面的情况比之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原来在铁合金厂上班的保安弟兄们，当b走了的就不要说了，留在铁合金厂上班的，因为张队看在他铁虎的面子上，特意给冯伟东.郝建成和吴浩东三位厂长交代要如何如何招呼他们，当然人家三位厂长对张队的话言听计从，安排他们这些弟兄们上炉那些关键的地方干活，有意的让他们学技术，工资福利奖金待遇高不说，还分别都提拔弟兄们成为一个个带班的班长，工长啊，各种小领导的角色。弟兄们的工资福利奖金收入，整个比之前当保安的时候高出了五六倍！现在请他吃喝三五顿没有一点问题。另外弟兄们也想对他表示一番感谢啊！

弟兄们已经合计过了，准备天天动动请他，等到他们都把他请完以后，哪怕他再集中请大家一顿呢。

铁虎高兴得一拍大腿说：“好，你们现在要是真的有能力请我，生活境遇改善了，那我就太高兴了，我接受你们的邀请！”

弟兄们还互相补充着给铁虎说，实际上不仅是他们想请他，他们的父母姊妹们也想请他。现在在他们父母姊妹们的心目中，铁虎是大家需要感谢的一个大恩人。因为人家张队贴钱帮着他们改造河槽村，拿他们过去住的那些垃圾东西拼凑搭建的烂茅屋，下一步就能换一套八十平米的楼房，这简直是大家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

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要不是因为他铁虎，可能人家张队十有八九不会这样做。就是因为他，人家才愿意贴着大把的钱来做这件事情。

所以那一块儿过去的那些老街坊邻居们，提起他铁虎，现在都是那种赞不绝口感恩不已的模样。

不得不说，弟兄们说的这番话，铁虎是非常受用的。毕竟好汉护三村嘛，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情怀的男人来说，走到哪里也想把他落脚地方的人们招呼一下，帮助一下别人，这是一个人本能的一种举措。何况爸爸妈妈过去虽然穷得一贫如洗，可是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在河槽村那一大片贫民窟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声誉，逢年过节，和他们生活境遇一样那些老邻居老街坊们，还都要带着一些吃吃喝喝的礼物，来家里看望父母。

所以因为有他而能让河槽村的这些老街坊邻居得到一些实惠，现在能这么传扬他的美名，铁虎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弟兄们还对铁虎说，由于他们之前住的棚户拆迁了，现在那里正在轰轰烈烈的盖房，他们原来河槽村的好多人们，临时租住在了北面一个村庄，那里的农家大院里，大院普遍都很宽敞，正房南房也都很大，吃喝聚会很方便。

其中一个叫赵三平的保安弟兄，也是铁虎的半拉徒弟加非常要好的哥们儿说，他准备买一只羊，在院里的大锅灶上炖，中午请铁虎和弟兄们在家里吃炖羊肉。

铁虎谢过了赵三平以后问道，就是说原来的好多老街坊邻居，都住在那一带了？

弟兄们都嘈嘈嚷嚷的给他说，就是这么回事儿。

铁虎还特意问了好几个和他们家关系走的最近，也是他爸的老哥们弟兄，其中有几个过去还给他教授过拳脚的师傅，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这些弟兄们给他说，有一部分住在这里，有一部分是住在别处的。总之他们都能找到那些老街坊邻居，只要他想去，他们就引导着他去。

铁虎摸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另一个弟兄说，一会儿出去以后，给他取上五千元钱，再买多个信封，到时候他顺便要去看望一下那些老街坊邻居，也给过去生活困难的一些老街坊邻居发发红包。

弟兄们还稀罕不已的说了好多互相关心的内容。这些弟兄们给铁虎说，他们出去的这些弟兄都混好了，这不用说，那十九个当b去了的弟兄们，也经常给他们写回信来，说在部队干得非常不错。

因为年龄或大或小或者是各种原因，现在只能留在厂里上班的这些弟兄们，总的来说，生活现在不用发愁了，由于工资福利高，再加上张队给他们盖的房子明年马上就要成型了，所以他们下一步找对象方面也没有太大的难度，比起过去整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这些事情都是让铁虎非常高兴的。弟兄们在给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满脸喜气和难以掩饰的幸福和自豪感。

铁虎给弟兄们说，让弟兄们把今天没有过来的其他弟兄们都招呼帮衬一下，毕竟都是从那个贫民窟走出来的弟兄们，关系都那么好，不能不帮。在经济方面有任何困难，他们都可以给他打电话，虽然去了京城他并没有多少积蓄，可是随时随地的给弟兄们周转三五万没有太大的困难。

另外铁虎还给弟兄们说，弟兄们在市里各个部门如果办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可以给他打电话发传呼。张队现在和市里好多重要领导关系那么好，下面那些科局领导，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在政策法规范围内的事情，只要张队一个电话，应该是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弟兄们都感激不已的谢着铁虎。

有两个弟兄对铁虎说，人家现在在外面稍微混得差不多的哥们弟兄，都拿上了手机，怎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手机呢？只是腰里别着传呼机呢？这多不方便啊，想和他联系一下也感觉到有些困难。

他们哪里知道，现在铁虎随便在京城某个擂台上伸伸胳膊伸伸腿的获利，至少能买一二十部手机。他在京城和边境三号市，兜里都揣着手机，可是这次回来之前他把手机关闭，悄悄的装在了包里。他不想在这些老弟兄老哥们邻居面前显摆，标榜他的与众不同。

大家乱哄哄在铁虎家坐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正准备与铁虎结伴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铁虎的传呼机响起来。

传呼机的屏幕上显示出这么一串文字：你好铁虎，还记得我吗？非常想见到你，方便给我回电话，吕卫红。后面是一长串手机号码。

当时传呼机屏幕上的这一串字还没有看完的时候，铁虎的心已经嗵嗵嗵在乱跳了，就是在拳击擂台上面对垒那么不可一世的海岛国矮骡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会儿他的心脏跳得却很厉害。

铁虎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对这些弟兄们说，不好意思了，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需要给回复一下，让弟兄们先下楼等他一会儿，一会儿在楼下见。

房门关闭之后，铁虎几次深呼吸，把激动的心情压抑下去，才准备给回复电话了。

这个吕卫红可不是别人，是铁虎懂得喜欢女人到现在，最让他牵肠挂肚，爱恋不已的一个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