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老居所。
孟德海和黄老对立而坐。
“跳马。”
“吃!”
“炮八进二!”
“再吃!”
“进车!”
“再吃!”
孟德海紧皱眉头,摇摆不定,手中的棋子都被干的差不多。
“将军!”
黄老一招定乾坤,将孟德海杀的片甲不留。
“舅舅,您这棋艺越来越厉害了。”
孟德海吐出一口气,抿着茶水,满脸佩服。
“哈哈。”黄老中气十足的笑了笑,“这下棋啊,就跟钓鱼一样,要有耐心,你的心还不够静,还需要多锻炼锻炼。”
“饵扔下去,不能着急,腥味都还没散发出去,也没鱼儿上钩。”
“钓小鱼用虾米,钓大鱼要用蚯蚓、玉米……”
“然后你就新平和气的坐在位置上等待鱼儿上钩。”
孟德海却皱起眉头,叹息一声,“别人都是用名贵鱼竿,我们小家小业,没那个闲钱,只能自制鱼竿,质量不过关,鱼还没钓上来,鱼竿就坏了一根,着实让人生气。”
“况且,第一次钓鱼,就怕没那个耐心,没那个经验啊。”
此言有些道理。
但道理不多。
黄老摇了摇头,“毛子手硬,不会钓鱼的反而运气好,老手也许干坐一下午,都钓不上来一条。”
“这河里的鱼啊,已经很久没打捞了,已经开始影响生态发展,有人提议用网全捞了,又怕那个鱼太大,鱼死网破,又怕那个鱼太小,又顺着缝隙溜了。”
“唉,本来为了生态平衡,避免过度捕捞,可不曾想啊,保护环境,禁止捞鱼,反而让这些鱼越活越滋润,膘都长起来了,要是还放任不管,可就不美喽。”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光吃同类,连藻类都不放过,这些鱼将藻类、食物都吃完了,那其他的鱼类怎么生存?”
“这些鱼能养的这么大,能活这么久,钓鱼佬也多,早就训练的古灵精怪,不知道被钓起来多少次,又不知脱钩多少次,早就熟悉了老钓手的套路,也许新手会不一样呢?”
“人嘛,要有耐心。”
顿了顿,
黄老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况且,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少了岁月的沉淀,平时即便多么稳重,惹急了,也许找邻居借来抽水泵,将上下游堵住,水抽个干净,慢慢抓鱼不就行了。”
孟德海仍旧皱眉,脸上带着担心。
“舅舅,话虽如此,可年轻人也没老一辈的经验,也许能钓上来鱼,可万一鱼太大了,被鱼拖下水淹死了怎么办?”
“河水湍急,轻易下水,不熟悉水性,会出问题的!”
“这些鱼的劲儿太大了,竟然连鱼竿都能掰断,实在太猖狂了,没了鱼竿,还怎么钓鱼?”
这番话不无道理。
都已经开始钓鱼了。
难道还重新制造一根鱼竿?
时间来得及吗?
难不成去买根新的?
黄老也收起了笑容,“大鱼野性足,能理解,鱼竿坏了,就不钓鱼了?再放任下去,这些鱼就快成精了,始终有人要钓嘛,你不钓,我不钓,其他人去钓?”
“有风险自然有好处嘛,钓起来不光能卖钱,还能吃鱼,自个吃不完,一家子总能吃完吧,个个都能吃的饱饱的。”
“舅舅!可鱼竿坏了!”孟德海面容冷峻。
黄老皱起眉,略带温怒,“以前死的人就少了?”
“一样前仆后继!这是使命!”
旋即。
又顿了顿,心平气和,“言归正传,没了鱼竿就下水捉嘛,捉不了就抽水嘛。”
“岸上站着家里的大爷爷和二爷爷,从小就开始钓鱼,经验丰富,再往身上套根绳,有危险也能即使拉回来嘛,淹不死的!”
“旁边有热心肠的邻居,也有卖竹林的老板,鱼竿就是从竹林里买的,现在鱼竿断了,老板会对那鱼没意见?说不定还想亲自下场钓呢。”
“总要成长嘛,只要没生命危险,让孩子自由成长不好吗?”
孟德海沉默了。
良久叹息一声,问,
“舅舅,我们是大爷爷这一房的,还是二爷爷这一房的?”
“当然是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