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王逸怔了怔,眼中带着明悟。
“您是何叔?”
在此地,在此刻,能打电话来的也只有老干部口中的何叔。
先不论对方何等职位,单单老干部让他如此称呼,那就应当如此。
“哈哈,你小子来延州市都不跟我打个招呼,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弹过你小鸟呢,忘记了?”
整的一个尬住!
王逸带着威胁的目光朝洛天虹和天养生看去。
两人面面相觑,嘿嘿一笑,往后退了几步。
该死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
记忆力根本就没这回事!
现在人都这么大了,都要当爹了人了。
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
王逸哪里还敢任由对方继续说,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何叔,这不是不想麻烦您吗,谁知道遇到点儿事。”
管他熟不熟,认不认识,是不是真的有黑历史,先打蛇上棍在说。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害臊,算了,你既然来了延州市,你的事就是何叔的事,在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你来市政府找我,中午跟我喝两杯。”
果真是一路人。
特娘说话的方式都跟老干部一个模样。
不过,他也猜的没错,的确在市政府任职。
王逸最终点头同意下来。
京海制药厂寻找新的供应商,他也需要收购野生人参。
这两件事如果有地头蛇帮忙,无疑会减少很多麻烦。
王逸挂断电话,沉思半晌。
“走,先去茶叶店。”
无论是否交情足够,作为晚辈拜访前辈,岂有打着空手去的道理?
至于送钱?
太俗气,又可能会得罪人。
在不知其性格的前提下,还是稳妥起见。
中午十一点。
王逸来到市政府门外。
正想打电话给何叔,却发现一个年轻人匆匆跑了出来。
“你好,你就是王逸王先生吧?”
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约莫不过30岁左右,身形壮硕,面色微黑,显然是长期上山下乡,身上带着些干练的气质。
“我叫李董,是何市长的秘书。”
“你好。”
王逸与其互相寒暄片刻,就跟着走了进去。
短短的路程中,经过王逸的试探,亦或者是李董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他也知道‘何叔’的职务。
何云龙,延州市市长。
没想到老干部不咋地,认识的朋友倒是个顶个。
市长办公室外,许多领导正等待着。
每天需要汇报的事情可不少,处理的政务也多。
当看见李董带着王逸走过来的时候,都有些好奇,毕竟能让李董亲自迎接的人可不多。
“王先生,里面请。”
李董带着笑容,相当和气。
王逸也不在意,并没感到拘束,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只有何云龙一人,其身材魁梧,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长得浓眉大眼,四十多岁的年龄,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书卷气,却又显得阳刚干练。
“来来来,快坐。”
何云龙带着笑容,起身倒了一杯茶。
“小逸,你应该对我很陌生,不记得是正常的,那会儿你只有3岁,还是个小萝卜头,没想到转眼就怎么大了。”
“好家伙,不愧是老王的种,居然将老孟的闺女都搞定了,想当初啊,我可是想跟老孟结成亲家,可惜那老家伙死活不松口!”
王逸更尴尬了。
您这话说的有歧义。
虽说王逸现在仍然没有印象,但从这番话来看,双方的确交情深厚。
甚至,不光跟老干部交情深厚,连自己这殉职的父母都认识。
两人闲聊起来。
这才知道为何老干部认识延州市的市长。
何云龙和孟德海是大学同学,毕业后自然各奔东西,时不时会电话沟通,偶尔聚会,有没有政治竞争,关系如何不融洽?
“我从你孟叔听说了,你来延州市打算找个药材供应商?”
“是的,何叔。”
“这还不简单,你应该安排了人过来,我会让李董做好交接,药材市场的事也一并让李董处理了。”
“这些年下来,我跟你孟叔越来越忙,也没多少空余的时间,既然你这小子来了延州市,那就多待几天,好好玩一玩,顺便帮我敲打敲打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
何云龙带着笑意,关于王逸的事情。
时间尚短,太关键的事情不知道,但也知道一些情况的。
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副处级干部,可比自家那兔崽子强多了。
什么?
企业编?
在有关系、级别又符合条件的情况下。
跟行政编有区别吗?
根本没有!
王逸笑着应承下来。
这就是普通人和特权人的区别。
前者求爷爷告奶奶,都只能吃哑巴亏。
而在一些人的眼里,仅仅只是一句话,甚至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搞定。
这太正常了。
随着科技发展,公务员行列的人越来越多,某些岗位可不是看你能力,而是看你投胎技术,毕竟这些职位大多都是靠血脉传承。
不怕你人情关系,怕的是,这关系照耀不到我。
同时,只要你有身份,哪怕你不找关系也没事,因为关系会自己上门找你。
“何叔,听说延州市盛产野山参?”
王逸来延州市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所谓的药材供应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这些野山参。
至于其他,都是附带的。
“夸大了,要说放在几十年前,长白山一带的确很容易找到,可后来采参人越来越多,资源也逐渐枯竭,年份较高的野山参已经不多见了。”
“上次有人从长白山里带出百年人参,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