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落的雪花落到她脸上,睫毛上,脖窝里,冰冰凉凉。
突然一张俊逸的大脸,眸含繁星,呼着成霜的热气,挡住她上方的天空。
温热的唇瓣将怜星唇上的雪花融化,冰水流进嘴里,冰冰凉凉又带着丝丝的甜。
“云希,你说我们有了孩子,会不会热闹些呢?”一片雪花飘进怜星张着的嘴里。
“嗯,到时带着他来这里滑雪,他一定会很开心。”云希四仰八叉的仰面躺在怜星身旁的雪地上。
“起来了,在雪地上躺久了不好!”怜星突然就没有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致,坐起身,去拉云希。
怜星这几天觉得很心烦,该来的月事却没来,作为大夫,她自然明白这是表示什么。
但她不敢鼓起勇气去搭脉确认,每次都有做好措施。
但在醉海悠谷那晚,云希说要孩子,她心生侥幸月事才完后没两天,不会有事。
她也想要孩子,但不该是现在,直少在没救出娘亲前,不能要。
“星儿,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云希站起身,帮她拍去身上沾着的雪。
“没什么,我饿了!”
“好,那我们吃饭去。”
...
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就两家客栈,一家住活人,一家住死人。
住活人的客栈在镇头,四四方方的一座大院,院门这侧是酒肆,院内是三栋青石垒砌而成房子,拴马停车都在屋子的后院。
“这鬼天气,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转眼就又下雪了。”
“是啊,再下下去,我这山货怕是要烂在筐里了。”
“极北这个鬼地方,难怪没人愿意来,一年四季,有三季下雪,风又大天气又冷。”
酒肆里,客人温酒,相互抱怨着。
“两碗阳春面,半斤牛肉,半斤小烧来哩,二位,请慢用。”
怜星夹起一块牛肉,举到眼前,正想往嘴里送,不经意的朝筷子上的肉瞥了一眼。
肉并未熟透,中间还有点腥红,心中莫名泛起恶心,涌上喉头,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再仔细看去,发现肉的纹理与以往看到的牛肉很不一样。
天呐,这竟然不是牛身上的肉,而是人...,怜星心中骇然,立即明白这是一家黑店。
怜星看向云希,见他先小嗞了一口酒,吧唧着嘴,挑起面条朝嘴里送。
怜星在桌下,抬脚踢向他,同时传音过去:“云希,别吃了,这是家黑店。”
说完,一根银针就插到了云希的面碗里。
云希脚上吃痛,望向怜星,见她正朝自己递眼色。
这时,有个伙计端着托盘正朝这边走来,云希将面放回碗里,佯装挑着。
伙计给后面的客人送过菜后,经过云希二人这桌时,斜瞥了一眼,见桌上的牛肉与面条都没动过,也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前台。
待伙计走过,云希夹起银针,没有异样,又试了酒水,有点淡淡青色。
唤出一颗解毒丹药放进嘴里,庆幸怜星心细发现异常,不然今天就要中道了。
俩人将银子放到桌上,便出了店。
沿着街道往街尾走,在他俩出店后不久,便有几人提着刀远远的跟随着。
云希二人佯装不知,继续朝前走。
说是街道,其实就是一条土路,有许多车撤印,还有大大小小的泥坑。
一脚踩下,抬起脚来,鞋上全是淤泥。
整条街道上,除了他二人,及后面尾随着的几人,再不见其他陌生人。
有陌生人在,不便施展神技,只能老老实买的一路小心翼翼的走。
好在街尾就在近前,几步便到。
街尾也有一座带院子的房子,院门前挂着白色的引路幡,幡布上写着“义庄”二字。
这是为来往客人暂放途中已故亲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