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阁。
李清婉依旧坐在窗边的桌子前,摆弄那些木雕。
为了打发时间,她让宫女去宫外找来好些书册,有雕刻及烹饪的,还有杂谈及言情类。
她本就是心灵手巧之人,几个月下来,也能雕刻出一些小玩意儿来了。
自从中秋那夜,君上来过清婉阁后便没有再来。
两个宫女给她说了地震之后,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想必是君上也很烦心吧。
还有,这几个月来,清婉阁外莫名的出现许多侍卫。
所有进出清婉阁的物什都要被检查一番,而进屋里来搜过三次。
不知他们在找什么。
李清婉猜想是不是因为中秋那晚,金银山顶的那道声音。
盼着怜星能来,有好多话想给她说,好多疑惑要求她帮解。
可去太医局唤过两次,都是别的太医前来的就诊。
今夜是年三十,往年还会与小蝶一起做点好吃的两人热闹下,以后就自己一个人了,过不过年与平时都也毫无差别。
两名宫女的家人都在宫外,索性就把她俩全都放了回去,自己一人还自在些。
庭园外的那些侍卫,也是前几天才撤走的,清婉阁本就僻静,这下就更加寂静了。
房门上响起轻叩声,李清婉从沉思中抬起头望过去,只见怜星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怜星,可把你给盼来了。”李清婉放下手中的木雕,激动的迎上去。
她现在的声音与语气,与慕容妍霏的一模一样,看来黄玉女子与叶霓裳的肉体融合的很不错,如今基本上也算稳固了。
怜星隐着身形进了清婉阁,去每个房间看过无人后,才在李清婉房门前显出身形。
本想让两名宫女昏睡过去,找了一遍没见到人,倒也省下不少事。
进屋后,抬手一扬,结出一个屏蔽空间,将她与李清婉围在其中。
“怜星,我...”李清婉积压了太多话想给怜星说,但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怜星拉着她在床榻前坐下,安慰道:“你别急,你等下慢慢给我说。
我来是我们都漏掉了一件事,君上已对你生了情愫,若临幸你,就会发现破绽生出疑心的。”
李清婉一下子有了方向,“这也是我这几个月来的心结,幸好中秋那晚将君上推开了。”
“是啊,是啊,我也想到了,这可怎么办好?
这几个月来,我着急见你,又有侍卫守在外面,知道你是不便前来。
我就想自己给破了算了,就那一层皮的事,可临到头,还是不敢下手。”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忧愁。
“幸好你没那样做,我且先问你,你是希望君上继续牵挂着神女?还是希望他钟情于,是李清婉的你?”
怜星听到她说不敢下手,心里的石头坠了地。
“这哪里还用得着选,傻瓜都知道要第二种了。”
怜星拿出一堆物什,“嗯,好,来吧,把肩头露出来,我给你纹上一朵花,平常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每当身体灼热时才会显形。”
李清婉将衣领滑至胸前,露出一侧肩头,怜星在锁骨与肩头之间的凹陷处,找好落针的位置。
“你最喜欢什么花?”
“罗兰花。”
“为什么呀?这花很普通啊。”
“因为是永远的美与爱。”
两人说话间,怜星手中的针已开始频频落下,边纹边给李清婉说了一个故事,要她牢记。
故事说完,手上的活计还未完成,李清说起了中秋夜之事。
从君上突然冲进屋中,帮她止手指上的血开始,再到金银山顶。
说到动情之处,眸眼里溢出异样的光彩,娇羞的垂下头,脸颊上泛起两抹红云,葱白纤长手指局促的绞着衣摆。
羞赧的样子宛如一朵沐雨中的桃花,又似春日微风里婀娜柔情的蔷薇。
“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吗?”怜星专注的纹着,先描出花形,再进行着色。
这是怜星第一次帮人纹身,她不会画画更没艺术修养,全凭着以忆海中调出认为最好看的罗兰花的花样,用神识指挥着手进行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