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花再次映现在君上的瞳眸里,这次的不是浅紫,而是深紫。
由浅逐渐到深,它的娇艳秀妍才真正的展现出来。
深而不暗,不浓,比淡多一分,比深少一分,刚好是它娇艳初次绽放之时,柔媚多姿。
但却是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白色浸染的线条勾勒出重叠的花瓣,紫色是上深下浅,如同一束光线散落在上面,带着亮透色。
暗红色花茎,从橘黄色的花蕊下,伸展向每一片花瓣。
随着花瓣的颜色深浅交替变化,紫罗兰花也变得灵动起来,宛若一只身着紫裙的黄色小精灵在肩窝处翩翩起舞。
“清婉,这朵花有名字吗?”
“嗯,是娘亲最喜欢的罗兰花,她说这花的含义是表示忠诚与永恒的爱。”
君上心里很快乐,自此后,他拥有了清婉,也不算抛弃了对紫萼许下的为她守身的诺言。
因为这朵紫色的罗兰花就是紫萼,自此后与清婉合二为一,成了李清婉。
他甚至开始恼恨起夏怜星那个小丫头,为何不早十几,二十年,将紫萼的内丹给自己带来冥城。
让自己早些解了那绝情丹之毒,那样与清婉之间就不会产生那么多误解,他与清婉也都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第二日。
南宫将军与几位术法师奏报完所禀事项,正欲离开,君上将南宫独自留下来。
二人来到御书房,君上等其他人都退出去后,将门关上,还结出一个屏蔽结界。
南宫将军见君上今日如此神秘,虽心生狐疑却不敢多问。
“南宫,本王留你,只因你是过来人,想让你帮本王看一样东西,好给我解惑。”
南宫将军应诺下来,可等了好半天,就见君上独自在房内踟蹰徘徊,一副难以决策的模样,就是不开口说话。
良久,君上朝半空一扬手,一个幻像出现,场景变清晰后,一件缟素衣袍出现在眼前,上有一块红色的痕迹。
幻像看来看去,都只有这一个场景,南宫困惑不解。
“君上,你受伤啦,严不严重,要不我去将陈御医传来。”
君上露在龙头面具外的半边脸,突然就成了赤霞色,还延至耳根。
“这,这不是本王的,是李清婉的,本王,本王昨日临幸过她。”
君上梗着脖子,嗫嗫嚅嚅的说道,视线落向它处,不敢去直视南宫错愕的表情。
“君,君上,你那,那绝情丹之毒......”似受到君上的感染般,南宫此时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已解,去年服下紫萼的内丹后就自动解去了。
你也是知道的,本王还是个半大孩子起就一直生活在军中,从没碰过女子。
服下绝情丹后,也有关男女之事也不喜,对这方面的事知道甚少。
对这事心里虽也明白几分,但还是想请你这个过来人帮本王确定一二。”
说出了口,君上反而没有扭捏之感了,变得坦然起来。
“恭喜君上,你这棵万年的铁树可总算是开花了呀。
只是这李清婉入冥城时,是有夫君的呀,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娃,又怎会还是完璧之身呢?
可如今这天下,就算岐黄之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复原才是,若是用幻术,想必也瞒不过君上你的法眼。”
“不是幻术,确实是真的。那人是她表哥......,南宫,当年你听到婴儿啼哭,带人赶去时,可曾见到她刚临盆后的样子?”
南宫想起那晚,侍卫来报,关押李清婉的屋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他立即带人前去,见到李清婉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正在唱着童谣哄他入睡。
“现在想来,当时赶去时,李清婉的样子确实不似刚生过孩子的样子,婴儿也不似刚刚出世的。”
“南宫啊,本王想有一个家了,自己的小家。”君上收回幻像,负手走到窗前释然道。
窗外,树枝上不知何时已冒出了娇嫩的新芽。
万年来宛如陨石般坚硬的心,在中秋月圆夜的那个迤逦缱绻的吻里,化为了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