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一个面摊棚子支在阴阳镇与马汤镇的官道中途。
大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老板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往锅里下着面条。
“阳春面,两碗。”跑堂的伙计大声的吆喝着。
“喂,霄哥,那一桌的两个姑娘真漂亮,你说我要不要主动点,去搭个讪什么的。”
伙计端着几个客人吃完面的空碗,经过老板身后,悄声嘀咕着,视线瞥向两位姑娘的那张桌子。
老板手里忙活着,闻言不经意的抬头随着伙计的视线瞥过去。
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看不见相貌,另一个女子虽为侧身而坐,脸正看向官道上。
两位女子都正值芳华,衣着普通,不似大户人家的闺房千金小姐。
老板不以为意,将锅中的面捞起,倒进旁边桌上的粗碗里。
心中似有所感般,赫然觉得侧身而坐女子身形是如此熟悉。
扬起眸子再次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身子就如定在了锅前般,再也舍不得挪不开视线,心狂跳不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女子回头过来,与背对着的女子说着什么。
柳眉间泛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与寡冷,浓翘蝶翼下的瞳眸宛如幽潭,清澈洁净而又纤尘不染,微翘鼻头下的薄唇樱红,好似盛开的蔷薇。
两年了,两年了,终于盼到了。
老板激动起来,拿着漏勺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眼底升起袅袅水雾。
想开口喊出两年来,日思夜想,梦转千回的名字。
心里也是想喊,嘴唇就越哆嗦得厉害,喉咙宛如在粗石地面上滚过,哽咽着就是发不出声。
旁边等着端面的伙计看见老板的异样,伸手碰碰他的手臂,示意他快回过神来。
结果老板将漏勺往他怀里一塞,就朝两位姑娘那桌奔去。
“灵儿!”老板沙哑的开口喊道,展开胳膊朝着侧身而坐的那名女子扑身过去。
伙计愕然的看着老板的举动,心里刚刚生起的懊悔变成同情,没想到老板比自己还大胆,朗朗乾坤,这大白天的,竟敢行色胆包天之事。
五官挤到一起,偏头拧眉瞟向那一桌,不敢直视,因为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老板将会是什么下场。
果然,似要回应他的心之所想般,老板在快扑到女子身上时,女子急速闪身离开了凳子,站到一边,脸上带着愠怒。
老板扑了个落,将长条凳抱在了怀里,更悲催的是,长条凳的一头硌在了两腿间,痛得他捂住下身,腰弯成了虾米状。
不过,闪开的女子很快又走上前去搀扶老板,后者痛也顾不上了,拉着女子的手就不愿松开,还“呜呜呜”的哭起来。
“表哥,戏演两下就得了,大家都在看着咱嘞,你咋就成了这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另一个女子低声嗔责。
“你看你,活该,这么猴急的就冲过来。”之前的女子也喝责道。
老板抬起衣袖抹去眼泪,恨得牙痒痒数落道:“你,你俩个死没良心的,我在这里风吹日晒整整两年多,一天也不敢落下,不就是为了等你们俩个么。”
随后,又满是欣喜的说道:“好了,好了,终于等到了,走,我们回家去。”
说完,一手拉着一个女子,起身就往外走。
“表哥,我们的阳春面还没吃啊。”女子惊呼道。
“还吃啥面,回家吃大鱼大肉去。”
这时,有一位老者驾着一辆马车,已等候在路边。
三人上了马车,老者“驾”的一声,驾着马车就往马汤镇的方向驶去。
伙计呆呆看着远去的马车,端着面碗喃喃的道:“真是太狠了,一个也不舍得给我留下。”
话刚落,脑后就被拍了一巴掌,“乱想啥,那是夫人与表小姐。”
转头一看,见东方空不知啥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东方空骂了伙计后,走到桌子过道处停下,对还在吃面的客人,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