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见状惊恐万分,在官家面前动手乃是死罪,慌忙小声训斥到:“小妹,这是行在,不是荆南,你不要胡闹!”
“那个纨绔公子轻薄调戏于我,天子脚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韦大官人在一旁很清楚的。”
雨晴不屑一顾的说着。
这话一出,引得官家发笑,赵构觉得这姑娘还真是纯真无邪,嫉恶如仇,没有什么心机。
众人见赵构笑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急忙后撤生怕影响了官家的兴致。
“雨晴妹子,刚才那些人围上来,你为什么把我护在身后啊?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你来保护我啊?”
赵构略带着调侃的口吻问着。
雨晴俏脸一红说到:“谁说我是护着你,我那是尊老爱幼,一看你就是常年养尊处优,哪里会打架嘛!如若你有何闪失,担心会被姐夫责骂!”
“哦,你很怕刘锜吗?他在家里是不是很凶?”
“姐夫乃是抗金名将,想那兀术如此趾高气扬,不过也是姐夫手下败将。虽然知府荆南,仍治家如治军,我和姐姐都是军户出身,自然习惯如常。”
雨晴一提到姐夫就有种自豪感,对抗金似乎有种非常强烈的感受。
“我看你似乎非常仰慕抗金将士,是为何故?”赵构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
“唔……,我祖上几代皆为军户,两位伯父都战死在抗金前线。父亲侥幸不死,经常与我姐妹讲起当年抗金之事。我们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今官家力保岳大帅,又启用姐夫,看来是有道明君,有一番北伐之志。我也是央求再三,才得以跟随。将来到了江淮前线从军,我也要学那梁红玉梁大娘子一样,击鼓退金兵!”
雨晴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眼眶红润,眼泪在开始眼中打转。
“那你觉得官家这人如何?”
“嘘……,韦大官人,你不想活了?官家岂是我等可以妄议的吗?”
赵构的话着实吓了雨晴一跳,虽是军户出身,却也是熟读诗书,三纲五常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就你我二人私下一说,谁会知道!”
“我觉得官家挺不容易,父母亲人皆在北境,凭皇子身份南渡立国,靠一己之力苦苦支撑。没有父母的疼爱和亲人的帮助,真的很难!”
当雨晴说到这,赵构心中长叹一声,这女子还真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多少个漫漫长夜,多少次危急时刻,却没有父母的教诲与疼爱,都是那么的无助和彷徨,不禁有感而发:“是啊,官家登基之时也不过弱冠之年,没有父母庇护,只得靠自己,着实难为他了!”
“其实也不会啊,官家有韩岳几位大帅的相助,还有一众朝臣辅佐,更有天下百姓的支持,只要亲君子而远小人,自然不会那么孤单与无助的!”
“好一个亲君子而远小人,你这小女子还挺懂伦常纲纪。都读过哪些书,说来听听!”
赵构从内心越来越欣赏这个妮子,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
“这些道理都是父亲和姐夫平日谆谆教诲,自幼读的都是些蒙学和四书之类的,只可惜女子不能上书院。平日里只有骑马射箭,舞枪弄棒,既上不了战场也上不了书院,空有一身遗憾。”雨晴说着说着泛起一丝莫名的惆怅。
“没关系的,有空带你上书院和夫子们……”
赵构话音未落,只见刚才那个官宦公子带着一队官兵围了过来,一个大圈将二人围得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官员模样,点头哈腰的在那公子面前毕恭毕敬的问到:“公子爷,可是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扫了您的雅兴?”
“废什么话,这女的给我带回别院,这富户直接带回临安府大牢严刑拷打便是!”
那公子哥一脸不屑的说到。
“来人,将这一对男女拿下,即刻押送临安府过堂审问!”
那官员正眼都不瞧一下,直接命令道。
“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我们又不是钦犯。”
雨晴一下子急了起来,自己只是打了他一个耳光竟然把官府也给惹过来了。
“这哪有你这小妮子说话的份,本官乃临安府知府赵不弃。怎么?你莫非想对抗官府不成!”
赵构此时不慌不忙把雨晴拉了过来,两人背对着赵不弃,好像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一样,一下子让他下不来台。
“哎呦,还挺大能耐!给我绑上带走!”
颜面尽失的赵不弃恼羞成怒,开始狗急跳墙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