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利小人!
这个词放到杨愿身上可谓是恰如其分。
相较于王次翁对于秦桧的两肋插刀,杨愿便就是真正的卖主求荣。
当杨愿被提审到审讯房之时,他整个人似乎已然被强大的落差所击溃。
前一个时辰还是大宋堂堂的秘书郎,虽然官阶不高却傍着秦党而飞扬跋扈。
眼下却突然被皇城司捉拿而入了大理寺,转眼便成了阶下囚。
杨愿年龄和阅历毕竟比不上王次翁,简简单单的一次变故便让整个人彻底破防。
“何兄,何兄,啊,不,何公,看在你我二人往日的情分之上,还请拉下官一把!下官虽说攀附秦桧,却未曾有过卖官鬻爵,贪赃枉法之事。不信可以查验家资,还请何公开恩啊!”
杨愿一看到何铸似乎就看到了救命稻草,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来表明心迹。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在秦党之中因为年轻并且文才出众,顶多担当的就是文案之事。
虽然也属于秦党的核心圈层,可毕竟品阶不高,所能为自己所调动的资源实在有限。
因此不存在借秦桧之名义去卖官鬻爵从而贪墨巨资。
何铸一看,心中一喜。
那王次翁是铜牙铁齿,全力维护秦桧,这杨愿倒是还没交锋便败下阵来,果然就是一贪生怕死之辈。
“杨兄,你我二人以往也算私交甚好。本官的官声你自然明白,一定是秉公执法。只是这秦党众人之中你乃是首犯之一,官家那里也已然知晓,本官想要保你怕也是异常棘手啊!”何铸和颜悦色的说道。
回想起当初杨愿受秦桧指使来拉拢自己,又是温言相劝,又是财物相授,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来挽救秦党的命运,结果到头来还是成了阶下之囚。
“何公,下官只是替秦桧与王次翁等人书写通信罢了,其中大事的决策与方略下官一概没有参与。”
杨愿见何铸的态度非常的温和,便急于开脱自己与秦桧等人的关系。
清楚的表明自己和秦桧等人走得近不过是抄写书信罢了,并不参与其中的重大决策。
“杨兄,你乃是秦桧的左膀右臂,秦党对朝臣的诬陷与打压,对金国的暗中书信往来,你可皆是参与其中。本使协同皇城司办案,证据一事自然是手到擒来。切莫推脱罪责,还须一一招供便是。”
杨愿在秦党中所扮演的什么角色,何铸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杨愿这样的推脱,对于久历查案的他而言无非就是来来回回的较量而已。
杨愿这样的角色在这样的较量中能力和阅历都不足以抗衡,拿下他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看你还是识时务的为好。说说吧!”
“一是你参与的秦桧与金国书信来往的次数与内容,可有书信原文或者誊抄,如若没有全部回忆,一次都不能落下。二是秦桧在北境之时如何攀附金人,如若了解须一一回忆记下。三是秦桧构陷赵鼎、李光和岳飞等人的详细经过。四是秦桧在郾城大捷和朱仙镇大捷调张俊与刘琦军回撤的经过。”
“此四点如若能找到证据便找证据,找不到证据须将了解之经过全部回忆并书写画押。届时本官可恳请官家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