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鼎在革新变法之中便要求转运使不得干涉州府,从而让各州各府的商业贸易的发展可以因地制宜,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生长。
“赵鼎此法倒也颇为适合眼下之局面!”
赵构听完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可。
对于转运使在地方的作用,其实也是一分为二的去看。
既有能够协助朝廷管理地方的积极一面,也存在着层级繁杂手续繁杂造成的办事效率不高,并且会制约和限制州府贸易发展。
“远处有个瓶山,虽名为山,却不是山。乃是众多酒务立于此地,罂垒之属,陶以给用,所退破甓,隐起成岗,所谓瓶山也。神宗朝时瓶山便有十七处酒务,一年纳税约十一万贯。发展至今,已不下三十处酒务。”韩鑫颇为自豪的说道。
原来这个瓶山不是山,而是因为酿酒的作坊非常多,装酒的残破陶罐回收难以处理便垒在一起,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一座用陶罐叠起来的瓶山。
眼下整个秀州城内的瓶山就有买卖和制作酒的酒务已经有了三十处,纳税必定比神宗朝时期的十一万贯税额肯定还要高。
单凭酒这一项便至少贡献十五万贯的税收,这个数字不得不说是非常惊人的。
可见两浙地区甚至秀州的富庶程度,这样的高度繁荣,细细算起来的帐是非常客观的。
首先制造和贩卖酒的商家能够赚取利益和缴纳税收,所雇佣的工匠和走卒也能赚取工钱和纳税,酿酒所需的粮食和原材料也能让农人受益,运输和流通的商家自然也能分得一杯羹。
这样一来带动和养活了一大帮的人,自然也养活了一大帮家庭,藏富于民在这一点上便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韩鑫的自豪也是非常有底气,所说的过个肥年也是很有道理。
“三十处酒务虽好,然需求难免有限,如何避免恶性争斗?”
赵构并没有被这么高额的税收所震撼,毕竟酿酒本身就是高利行业,所产生的高税收自然也是非常正常。
酿酒虽然对于大宋民众而言是非常大的需求,但是一旦酒务数量增多也难免会产生恶性竞争,这个也是赵构站在全局的高度不得不去思考的问题。
“官家所言甚为有理,眼下所有作坊皆有个方略,便是错位!”
“何为错位?便是货物错位,酿酒的品类错位,口味错位,便不会千篇一律。售卖的地方错位,你卖大理,我卖湖广,他卖安南。至于本地,毕竟需求有限,只不过零卖而已。大宗售卖必定还得远售。”
韩鑫道出了商铺之间根据市场需求和发展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那便是错位发展。
在酒的品类上不会千篇一律的去酿造同一类型的酒,也不会全部一窝蜂的往一个地方远销。
这样一来不仅避免了同行的恶性竞争,还能够有差异化的售卖,最终还是可以保全高额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