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前路有多么难前行,此刻众人都被强烈的求生欲支配着。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便会执着的前行。
“兄弟们,往东门跑,那边地势高一些!把盔甲都卸下,让马跑起来!”
郦琼一边大声呼喊道,一边回头望着这帮护卫在自己身边只剩下的数百人队伍。
如若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将中军大帐设在地势高处,恐怕此时早已沦为水鬼。
守卫在亳州城的两万兵士,只怕大部分都已经凶多吉少。
此时如若身负重甲,对于在内涝中艰难行进的战马无异于雪上加霜。
郦琼凭着多年征战的经验,迅速指挥亲兵们丢盔弃甲,方能让战马轻装前行。
他明白此刻唯一能够依赖的便只有几百号人了,这是让自己能够活命的唯一本钱。
“杀出去!”
在数百名亲兵的簇拥之下,郦琼衣着凌乱慌慌张张的朝亳州东门艰难行进着。
亳州城是南面和东面地势高,西面和北面地势低。
郦琼正是利用这个地理优势,才能够让自己迅速的从内涝的困境中挣脱出来。
当他们策马跑到东门之时,城墙和城门处簇拥着大帮守军,正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显然东门虽然也有内涝,但并没像城中那般深。只要打开城门,便能够快速的弃城而逃。
“城外什么情势?”
郦琼对着正在城墙上了望的军士喊道。
“禀将爷,没有任何异样。”
军士慌乱的对着郦琼说道。
对于这个情形,郦琼脑海中迅速的盘算着。
既然王德打算水淹亳州,那么便无法实施围城。
并且必定只能指挥大军从南门杀进城来。
但以王德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自己逃走。
或许会提前判断自己逃往宿州,从而在官道埋伏。
此时事情紧急,根本来不及有太多的细想,郦琼也只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对于自己的这帮亲卫和战马都非常的有信心,只要速度跑起来就算遇到埋伏,也有机会杀出重围。
“众将士听令,亳州城已破,敌众我寡,且随本将从东门杀出去,直奔宿州!”
郦琼挥了挥手中的刀,在空中换了个半弧,刀锋直指前方。
“嘎吱!”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几个探马模样的骑兵快速的冲了出来,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郦琼到底是身经百战的战将,在这样的混乱当中,还能够颇有章法的投石问路。
先派出几个探马四处打探一番后,方能让剩下的这帮亲兵跟随出城。
几个探马四散开迅速打探一番之后,觉得并无埋伏,于是急速的回禀。
虽然城内已是大乱,并且守军已经完全失控。
但行军的章法还在。
既然暂时没有伏兵,那么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郦琼在这个危急时刻腹诽道。
就这样郦琼领着几百亲卫,疯狂的朝着宿州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