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震远在边境,给他的信,是肖勇派手下快马加鞭送过去的。
收到信后,他在教练场里练拳,练了足足一天一夜。
陪练的轮流上场,他愣是拧着一股劲,把那二十个人打得精疲力尽。
最后,他自己浑身是伤,再也爬不起来时,蜷缩在沙地上团成一只球,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不那么伤痛。
他本以为将来眼睁睁的看着尹雪嫁给郁岩肯定是最痛苦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宁愿尹雪嫁给郁岩,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他一定会祝福她的,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子,为什么不能留在这世上,哪怕只能供他瞻仰,他也心甘情愿。
习震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醒来烧掉了那封当年他留给尹雪的托孤信。
当时他担心自己会战死,曾经拜托尹雪照顾习欢。
如果早知道会招来尹雪的这封求助的回信,他当年压根就不会写。
这是自己欠尹雪的,自己得去偿还,哪怕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
尹雪给他的信,他本想也一起扔进火炉里烧掉,可是只是堪堪往前送了送,他就已经心痛不已。
不敢再看,可是也不舍得烧,烧了这件事就不存在了吗?
不可能啊!这是尹雪留给自己最后的纪念了,不能烧。
他用丝帕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紧了那封信,放进了他的保险柜里。
放在了最下面,最里面,还是那样的心理,他恨不得这封信不存在。
尹雪拜托他照顾郁岩,可是谁来照顾他呢?他心里的苦向谁说?
以前,他一直希望可以调回B城,借口是希望可以离妹妹近一点。
其实他知道,自己只是想离尹雪近一点,想经常可以看到她。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清醒后,他做的第二件事是向大帅请命,终身看顾东北边关。
既然这是她想要自己做的,那就做吧!
边境关系到整个东北乃至整个华国的安危,他守护着这里,自然可以帮上郁岩的忙,完成尹雪对自己的托付。
“只是,那春江为何不能绕道到这里来,我连一点见到她的希望也没有吗?”
风中传来一声低喃,那是谁的叹息,又在风中迅速消失不见了。
纪恒最近比较清闲,他的报社和出版社运作良好,战事已过,心里自然松快了许多。
他在院子里喝着碧螺春,好像第一次喝是尹雪介绍他喝的,后来他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越喝越喜欢,还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竟然像上辈子就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肖勇把信送过来的时候,他很热情的招呼肖勇坐下喝茶。
他一直是一位温雅公子,做事有条不紊,态度脾气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