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筱烨喝完药,休息了约摸半盏茶,临安侯一家三口的激动才过去,想起屋里的他们两个外人。
临安侯被田景轩扶着起身靠在床头,抬头看向康筱烨,气若游丝地问道:“孙大夫,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康筱烨起身走到床边,看着他一脸坦然的样子,尤其是看着他那一张和叶光纪八分相似脸,一个“是”字实在说不出口。
临安侯好像是看读懂她心思一样,他笑了,额头和眼角的皱纹让他的笑看起来有慈祥,但康筱烨看到得是时过境迁的释然。
康筱烨扬起明媚的微笑,一脸真挚的柔声说道:“你若是能保持乐观心态,勤加锻炼,少费心神,按时吃药,我能保你三年五载。”
“真的?”临安侯惊喜的看着康筱烨,脸上的笑容生动了一些。
“孙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田景轩也一脸惊愕地问道。
“真的!”康筱烨淡淡地笑了一下,一起回应了父子俩的问题。
治愈的方法,做手术可能是唯一方法,但是延缓病情的药方,她还是能写出几个的,并且都是拿老朋友们做过实验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丫鬟端着两碗汤药走了进来,放在了床边的梨木高几上。
刚从震惊中回神的临安侯夫人,连忙接过一碗汤药准备给临安侯喂药。
康筱烨看着她一勺一勺喂,临安侯一勺一勺喝,就觉得特别苦,十分不理解这种行为,不过看到临安侯甘之如饴,微笑着看着他夫人的样子,她好像又理解了。
两碗药在两人一喂一喝间足足喝了一刻钟。
临安侯喝完药,康筱烨再次给他号了一下脉,又交代了两句,收了一百两诊金,被田景轩恭恭敬敬的送出了临安侯府。
回孙府的马车上。
“小师妹,你真有把握?”刚才一直做背景板的孙重楼,一脸担忧地问道。
康筱烨淡淡一笑,解释道:“肠结的病机也是气滞血瘀、热毒内结、痰湿结聚、脏腑功能紊乱,导致的气血亏虚而已。
所以针对它的病因病机,我们只需要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软坚散结、扶正培本、以毒攻毒即可。
不过,我还要给临安侯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善恶,来调整我的治疗药方。”
“师公最多保证两三载,你居然说保证三年五载?真能做到?”
“可以!”
“不过你开的药方有几味药用的着实大胆,你是不是从哪本古籍里看到过?”
“是的!”
康筱烨心里却在想,这“古籍”,不是几百年前的,而是几百年后的,只是都是先人的智慧结晶而已。
孙重楼因为知道师妹看的古籍很多,很杂,所以对她的回答也没有产生怀疑。
“那我们可是要在临安多停留几日?毕竟这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好的,你不打算去京城了?”
“去,只是晚几日而已!”
她觉得反正已经赶不上定亲了,晚几日也没有大碍,也许她到的时候,叶光纪已经班师回朝了。
康筱烨一行人在临安城住了下来,每日锻炼,喝药,制药,看医书,去临安侯府,偶尔一次去了百草堂看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