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都好几分钟了,并没有看见我父亲,我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现在他的语言功能还没有恢复,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我父亲出去找不到回来的路,那可就麻烦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在我刚刚到团结的时候,就有一家人满大街的发寻人启事。
根据那个中年人的描述,他父亲在团结已经生活十多年了,可是某一天早晨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报了警,调了监控,发现老人是从团结上了开往新繁的公交车,然后在中途的时候,他下了车,就再也没有发现他的活动轨迹。
按道理说,现在老年人都有手机,监控摄像头到处都是,不应该找不到人,可是事情就这么奇怪,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依然没有那个老年人的踪影,一点点消息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哪怕是现在,时不时的都还能够看见他们开着汽车,上面张贴着老人的照片信息。
所以在我出门的时候,我特意的叮嘱我父亲一定不要走远了,让他就在这小区里面转悠一下,或者说是到街上转悠一下,不要走远了,万一走丢了,寻找起来可就是个麻烦的事情。
“在里面呢!”
陈勇对着店铺里面歪了歪嘴巴。
“二娃,我可跟你说呀,你可不能不怪我呀,我怎么劝也劝不住大爷。”
一听陈勇这话,我腾的一下就站起来,愤怒的向着里面走去。
“爸,爸,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父亲一身的酒气,他居然趁着我不在,又开始喝起酒来了。
“医生都给你说了,你这是酒精中毒,让你以后把酒给戒了。”
我父亲低着头,也不说话,现在他也说不了话,酒精中毒,语言功能暂时性的恢复不过来。
“你能不能够把这酒戒了?你还想不想恢复说话啊?你看看我在医院的这些………”
说到这里,我突然闭口不言。
这话说出来很伤人,很现实,也很无奈。
我抓起旁边的酒瓶,走到做饭的地方,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把酒倒进洗碗池。
现在我微信上只有300来块钱,父亲又刚刚出院,如果我父亲再一次住院,不说医药费,哪怕就是生活费,我都拿不出来了。
我气呼呼的走出去,又重新的仔仔细细的重新处理鞋子。
“二娃,这踢破了的鞋子你都能够做修复吗?”
陈勇一边刷着小视频,一边好奇的问我。
“你又不是没有做过皮鞋,人家厂里面新鞋子都能够做修复,为什么穿过的就不能够做修复呢?”
我一边工作,一边回答道,在很熟悉的人面前聊到一些我擅长的领域,我说话就没有什么障碍。
“我是问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手艺了?”
陈勇放下手机。
“以前在鞋厂的时候,那些修复的师傅牛批哄哄的,不给他买包烟,他根本就不鸟你。”
“就是啊,你们买一包烟能够摆平,我买两包烟,人家还不一定鸟我。”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要求细致一点,会调色,就这么简单。”
“简单?要是有那么简单,皮鞋厂那些会做这个的师傅,也不会拿着一万多块钱的工资了。”
陈勇酸溜溜的说道。
“如果我能够拿到一万多块钱一个月,我又何必跑到工地上去搬砖呀?”
“只能说我们接触的工种不一样,没有接触过,觉得十分的神秘,十分的艰难。只要自己动手,操作几次,这技术就练到家了。”
“二娃,你说的简单。
你哥他们每天收入几万,几十万,他们都不会这个。
我们这段时间工地上也没有什么活,我和我哥就经常到他们工厂里面去。
他们那加盟培训的生意才叫一个火爆,多的时候一二十个人在里面学习刷洗鞋子,你想想最低的都是,最高的是块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