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便试试。”
注定要死的孟砚,根本不值一提。
聂离风若是亲耳听到小姑娘是如何维护他,如何想要嫁给他的,倒也不失为一桩令人愉悦的事。
有什么比亲眼所见自己心仪的人,已经心属他人,更能戳痛心思的。
——
临近傍晚,陶邀正陪着尹延君在书房里下棋。
她棋艺不精,说是她陪着尹延君切磋棋艺,倒不如说是尹延君陪着她瞎闹。
记不清他让了她多少步,也记不清是第几次悔棋,陶邀正捏着棋子愁眉紧锁,比划来比划去的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合适,就听见齐麟在外敲门。
“宗主,五公子到了。”
尹延君原本单手支颐倚在臂枕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百般纠结。
闻声长舒口气,坐直腰背理了理衣袖,挪下榻穿鞋,眉目噙笑斜睨她一眼。
“罢了,收棋吧,随我出去,见见你那老熟人。”
陶邀丢下棋子,闻言嗔瞪他一眼,素手轻提裙裾挪到坐榻边,低腰穿鞋子,嘴里咕哝着。
“什么老熟人,老仇人还差不多…”
尹延君当然听到她这句话,他负手立在榻前等陶邀,似笑非笑牵着唇。
“准备怎么应付你那老仇人?”
“怎么应付?拔刀插他!”
陶邀站起身,一张绝丽小脸儿面无表情,素手掸了掸裙裾上细微的褶皱,当先抬脚走出了书房。
尹延君清隽眉峰轻挑,不疾不徐姿态悠闲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自书房里出来。
落日余晖连着火烧云弥漫了大片天色,将整座庭院里铺就得雪白鹅卵石都印成了霞色。
尹延昳原本抱着臂立在廊下,正等的不耐烦蹙眉,听见轻微地环佩叮铃声,便下意识斜眼看过去。
只这一眼,看清来人,便不由得眸色一顿。
他缓缓侧过身,不自觉地放下了环在胸前的手臂。
只见那一袭红白相间的敞襟广袖裙裳的女子,素手交叠置于身前,莲步款款的自曲折回廊那头拐过来,那身华丽裙裳衬得她腰肢如柳身段娉婷,气质端雅雍容不失艳媚。
莲瓣大的小脸儿,黛眉清绝如远山,桃花妙眸清潋潋,天生微扬的眼梢挑着丝丝缕缕的媚,与那烈焰朱唇的妖冶相呼应,雍媚风情仿若透过那身冰肌玉骨漾出来的一般。
尹延昳瞳珠中泽光微晃,半张的嘴忘了合上,喉结咕咚滚了一下。
这是…琼华苑里养的那个妖精?!
那个披头散发又心狠手辣的妖婆子?!
陶邀素手轻提裙裾,盈盈步下台阶,鸦羽般的睫翼缓缓掀起,先前看向立在两步外的尹延昳,莞尔浅笑,屈膝礼了礼。
“五公子。”
尹延昳眼皮子抖了抖,咕咚又咽了口口水,眼神忽闪着躲开。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