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转脸看向尹延君。
“大哥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还藏着掖着的!”
尹延君笑意印入眼底,温声叮嘱他:
“是大事,所以邀邀需要静养,最好不要声张,免得惊扰了她养胎,你,管住自己的嘴。”
尹延昳眼睛笑眯。
“哦,我知道,大哥放心!”
尹延君笑了笑,眼尾余光扫了尹老夫人,浅笑缄默。
他也从未奢望过他母亲会多替他高兴。
只要她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别去惊扰邀邀,若是能缓和些对邀邀的成见,那就更是最好不过。
——
两日后,江南府来的船总算抵达了清丽郡主城。
齐麟将人带进主院时,谷雨已经立在廊下抻着脖子等了许久。
一眼瞧见跟在齐麟身后的人,小丫头杏眼儿微红,汪着两泡泪从台阶上飞奔而下。
“姐姐!”
“小雨。”
锦俏穿了身浅紫的裙裾,梳着妇人发髻,模样朴素而沉稳,同谷雨生的五六分像。
姐妹俩相拥了片刻,谷雨吸着鼻子抹眼泪,锦俏含笑的眉目尽是温柔。
屋子里,满秋听见动静迎出来,见状抿嘴笑道。
“好了谷雨,夫人还等着呢,知道你想亲人,晚点儿你随锦俏姐姐回去,你们再叙私房话行不行?”
谷雨赶忙松开锦俏,一边儿牵着她手往屋里走,一边儿握着袖子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说:
“对!夫人都等了两日了,天天念叨姐姐怎么还不到,看我都高兴傻了!姐姐,这是满秋姐姐,也是在夫人跟前伺候的。”
锦俏浅笑冲满秋颔首,“看满秋姑娘比我年轻,我便直呼名讳了。”
满秋嘻嘻笑着,“锦俏姐姐。”
屋里头,陶邀已经带着春迎走到堂屋,瞧见没进门的人,她鼻头一酸立在原地。
“锦俏。”
锦俏笑眸温柔如水,定定看着她半晌,急走两步上前将陶邀抱住。
“小姐,小姐...”
她方才还是笑着的,可只唤了两声‘小姐’,眼泪就已经噼里啪啦落下来,低细哽咽声里又怀着欣喜。
“奴婢好想小姐,奴婢很担心小姐,小姐好好的,小姐好好的...”
陶邀视线模糊,回拥着她,含泪弯唇。
“我好着呢,别担心,让我看看你,你好不好?”
锦俏抹着眼泪退后两步,破涕为笑泪目看着陶邀。
“奴婢也好...”
陶邀握着她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片刻,笑弯眸子。
“锦俏你做母亲了,比我们分开那时可丰韵了些,这样好,你以前就是太单薄了,孩子呢?孩子可好?”
“好。”
锦俏笑脸温柔,“他睡着,府里的人给我们安排了单独的住处,家里人带他先回去安置了,我想先来见小姐。”
陶邀噙笑颔首,“你们坐了这么久的船,也该先安顿歇歇,等孩子醒了,抱来给我瞧瞧。”
锦俏连连点头,含着泪仔细看了看陶邀。
察觉她素面朝天,身上干净的不见丁点佩饰,还着了一袭宽敞舒软的浅绯色裙褂,也怔了一下。
她抿唇,一时满眼心疼。
“小姐如今嫁做人妇,也变化许多,原先小姐是最爱装扮的,怎么瞧着还消瘦了些?可是...”
可是在这清丽府,过的不好?
毕竟有春迎和满秋在,她话没好说出来。
陶邀闻言失笑摇头。
谷雨也嘻嘻笑着,最快的解释了一句。
“姐姐还不知道,夫人有喜了!如今还不过两个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