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嗯?”
“既然你这么忙,不如管账的事,还是交于我吧?”
尹延君眼皮子都没抬,替她夹了箸鱼肉。
“你老实歇着,什么都不必管。”
陶邀戳着鱼肉没吃,眼巴巴瞧着他。
“我不出府,让那些掌柜的进府来述账还不行?”
“不行。”
她鼓腮,“你要把我养废了?我每日无事可做,也会很烦的。”
尹延君终于掀起眼帘看她,耐心温言,“等你过了头三个月再说,若是实在呆的烦,不是喜欢你那个侍婢的孩子?抱来逗弄便是,再不行,院子里热闹起来,自然就有事打发时间了。”
陶邀气乐,“没见过养胎谨慎到这个地步的,我胎相很好,岂用得着如此小心。”
尹延君无奈叹息,抬手揉了揉她发顶。
“你若实在无趣,可以带着人在府里溜达溜达,这么大个府邸,也够你散心了。”
他稍稍松了口,不再坚持让她呆在院子里别乱走动了,也算是有个小小突破。
陶邀心知再说也没用,干脆也就没再继续。
隔了几日,她再也憋不住,带着人出了主院去园子里闲转。
这一出门,竟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来串门子的薛王氏。
真是冤家路窄。
薛王氏有段日子没过来,也没曾想要走时,竟然在院子里巧遇陶邀。
她先是惊讶,很快又一脸的笑迎上前,热情亲切的仿佛两人从未生过芥蒂。
“哟~!宗主夫人啊!您这是身子歇养的大好了,出来逛园子呢?哎哟哟,方才在萱室,我还听你婆母说,你在养病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
陶邀也笑的和气,“是,上个月天儿热,不小心中了暑,这两日将养好了,出来透透气,让舅母见笑。”
说着话,她掩住帕子轻轻咳了两声。
薛王氏笑眯眯打量她一眼,见她衣着宽松弱不胜衣,未施粉黛素丽纤薄的样子。
心里笑嗤了一句‘病秧子’,脸上还不动声色。
“将养好了就成,方才我听你婆母那话里,也甚是担心,这下她也能稍稍舒心些了。”
“你说年纪轻轻的,早些养好身子,好替宗主开枝散叶,宗主如此怜惜你,从前那些外室如今全都打发干净了,日后这绵延子嗣的担子,可就更重了啊!你婆母可就盼着你早日有好消息呢。”
陶邀唇畔笑弧微淡,也懒得听她在这儿拐着弯儿刺人,随口敷衍了一句,便带着人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薛王氏受到这般敷衍冷待,也少见的没恼。
她立在原地,侧着身回头冷睨陶邀远去的背影,鼻腔里溢出一声嗤笑,满眼不屑一顾。
小贱人,让你风光得意,有你倒霉的一天!
走着瞧!
薛王氏翻个白眼,转身带着人离开,嘴里还讥讽道:
“瞧瞧那薄命相,能生养的出来才怪!天生的短命鬼。”
不远处,坠在陶邀身后的锦俏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眸光闪了闪,按捺下心思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