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处在宗主夫人这个位子上时,很多时候,我都能同母亲感同身受的,像先前议事堂那次,母亲会站在我和宗主这边,是一个道理。”
“母亲,有些事做的时候,它需要一个时机,当年操之过急的事儿,现在再做,时机不就很合适了?”
尹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却又实在看不下去那帮人,再继续厚颜无耻的犯作。
她撂下手里茶盏,阖上眼沉下口气。
“你拿我当枪使,也是挺蹬鼻子上脸的。”
陶邀眉眼间笑意不变,腰身往后靠近椅背,软声笑语。
“母亲言重了,我怎么敢呢?实是如今宗主盯我盯得紧,很多事不要我插手,所以我就想起来,母亲该是与我同仇敌忾的,不过...”
尹老夫人吊起的眼梢冷清睨着她。
陶邀含笑垂下眼,“不过,若是母亲没那个心思,就当我是闲得发慌,过来随口抱怨了几句,有些事儿我再等等,也不是等不起,就是宗主还需再受几个月的困扰而已。”
她的意思很明白。
尹老夫人如果不想脏了手。
那她也无所谓,等她生完孩子,行动不这么被尹延君关注了,再行事也一样。
尹老夫人眉心拧了拧,视线落在她衣裙宽松的腰腹间。
两秒后,她单手支颐阖上眼。
“你回去吧,我累了。”
陶邀也没恼,依然眉目印笑,起身告了辞。
胡姑姑亲自将人送出院门,脸上笑意一收,忙转身匆匆折回堂屋。
见老夫人歪在软榻上,面色冷沉的,像是在思量什么。
她心头跳了跳,走上前压低声。
“老夫人,这都忍了这么些年了,真要再下手?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那些人出了事儿,未免太招眼了。”
心底里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
这个夫人也是的!要么就深居简出的不露面,这一露面就掀拨事儿。
真是个不省心的!
尹老夫人默了几秒,冷着脸徐声开口。
“招眼是招眼,但我当年容忍了下来,这时候即便是再出事儿,他们也怀疑不到我身上来。”
胡姑姑眼皮子一抽,小声试探:
“您,您真要...”
尹老夫人抬眼看她,“延君能退的步,已经都退了,可你看那些人,可有半点的识趣么?我真要留着这帮水蛭,扒在我儿子身上吸血?”
胡姑姑攥着手,脸色黯了黯。
“可宗主按着消息,不让内府知道,不也代表,不想惊动您?宗主是个仁善的秉性,他不爱看您做那些阴私血腥的事儿。”
尹老夫人不以为意,低低冷嗤了一声。
“我不做,等到他被逼无奈自己做,那他还得隐忍多少糟心堵气的事儿?他就是这点没出息,今日比起来,还不及他那个女人果绝。”
尹老夫人心意已决,招手示意她上前。
胡姑姑皱着眉,还是依言上前附耳。
“也不用我们亲自动手,谁的孽让谁去背,你最近盯着生事的那个,看看谁最急...”
过往是对不上号。
若是能对上号了,事情还能不好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