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眼冷瞥大儿子离开的背影,等廊外静下来,才继续摇着不浪鼓逗弄大孙子,嘴里冷笑低斥。
“这青天白日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过了明日才出月子,都是做爹娘的人了,这么多下人在院子里守着,也亏得他们能折腾起来。”
就差这么一两天,忍忍能死吗?
胡姑姑听的老脸通红。
瞥眼看了看一旁,见两个乳母正低着头老实本分的收拾小主子们的小衣和尿布。
她忙轻咳了两声,算是提醒尹老夫人。
就是过嘴瘾,好歹也等没人的时候。
宗主和夫人,也是要脸面的。
再说,宗主也是正常的成年男人,憋了这么久,偶尔荒唐一下,也不算框外的。
主仆几十年,这点子默契还是有的,尹老夫人当然明白胡姑姑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鼻腔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他们俩都做得出来,还怕没脸面?
胡姑姑抿抿唇,连忙抱起给桌上隔着的新衣裳,嘴快的转移话题。
“老奴先给夫人送进去,让夫人试试看。”
陶邀出了月子,这满月宴上铁定是要盛装打扮一番。
早半个月,胡姑姑就奉命带着裁缝来给她量身裁衣。
按理说,衣裳做好了,直接送到主院来也成。
但胡姑姑之所以亲力亲为,也是为了彰显尹老夫人的重视,替尹老夫人和陶邀做情分。
夫人生养了这么两个金疙瘩。
尹老夫人是恨不能把两个孩子疼成眼珠子,一天不见都睡不好个觉。
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当然也不遗余力地,想缓和好两位主子的关系。
衣裳送进屋时,陶邀还在梳头。
她自镜中看到胡姑姑亲自端着衣裳送进来,莞尔一笑客气道。
“这种小事,怎么还劳烦姑姑亲自跑一趟?您快坐着歇歇,我这马上就好了。”
胡姑姑笑着唉应一声,将衣裳搁在榻上,转头又去看陶邀。
这还有两日才出月子,但她们这位年轻的宗主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扮上了。
还是年轻好,瞧瞧着月子坐的好,恢复的多快。
那肌肤欺霜赛雪,气色好的白里透粉,仿若早春高绽枝头噙着露水的白玉兰,娇嫩的能掐出水来一般。
清媚的面庞未施粉黛,云鬓高叠,澄明墨瞳流转间顾盼生辉,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一掀一窥间风情尽显。
再看那杨柳细腰的身段儿,整个背影端坐在那儿,像是把琵琶悬着,别提多勾人了。
哪儿像是生过孩子的,更料不到,还生的双胎。
胡姑姑看的都移不开眼,心下啧啧直叹。
要么说她们宗主年少风流,阅过万千环肥燕瘦,何故就栽在一个陶邀身上了。
他都是有理由的不是?
这女人要是生的天生丽质了,再遇上个给你捧在心窝窝里疼宠爱护的男人。
那简直是如鱼得水,只剩越养越放彩了。
宗主给夫人爱惜养护的,这都养成何等一个尤物了。
这么一个尤物搁在房里头,这也不能怪他自己把持不住。
越想越偏了。
胡姑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连忙收敛心神,生怕被人看出来她为老不尊的心思。
陶邀很快收拾好,起身试了试那身华丽的裙裳。
衣服一沾身,立马就令人眼前一亮。
在一众人的惊艳恭维声里,陶邀立在落地镜前左右看了看,也觉得挺满意。
丹霞色的广袖云裳,牡丹织锦华美雍容,衬的她气色十分明艳。
“倒是挺合身儿,没什么要改动的地方,就这么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