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欲言又止,“说是,调理身子的。”
调理身子?
陶邀反应过来,一时又觉得很是无语。
尹老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哪有儿媳妇儿才进门一个月,就着紧给人灌药催子的?
人人都才说了她偏心小儿媳,这就紧着给人闹难堪了。
该不会真跟昨晚家宴上,尹延君那番态度有关系吧?
这么一想,陶邀心底里对杜汐还生出几分怜悯和愧疚。
晚间尹延君回来,夫妻俩用膳的时候聊到此事。
他淡笑摇头,安抚妻子,“这是母亲和五弟媳的事,跟你没干系,你别去出头了,不掺和才是最好的。”
陶邀咬着箸头浅叹一声,“我没想跟五弟媳闹不愉快,这接二连三的几桩事下来,她怕是会对我存下芥蒂吧?”
尹延君不以为然,夹了只虾球递到她碗里。
“她若是那么个不懂事的,你就更犯不着困扰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在这里想那么多,焉知她自己说不定也是甘之如始呢?早日生下嫡子,于她来说又不算是坏事。”
陶邀听着这话,不免想到自己有孕以后,一直被他百般护着,在清丽府混的顺风顺水。
她点点头,深以为然,想起另外一桩事。
“也是,毕竟五弟还有个侧室等着进门呢,我看母亲那边,也是想等五弟媳有了嫡嗣后,再抬那位薛氏进府。”
她咬着虾球蹙了下眉,眼里掩不住几分纳闷。
“说来薛府怎么一点子动静也没有?这五弟都已经成婚一个多月了,薛舅爷也没说来问问薛莹进门的事。”
尹延君眉目疏淡,“一个要做人侧房的女儿,又有何好上心的?”
陶邀看向他,眼帘眨了眨,“薛莹不是嫡女吗?薛舅爷难道偏宠小妾,还是重男轻女?”
好歹是自己闺女,怎么好似半点不上心?
“薛莹是担了嫡女的身份,她是嫡母一手养大,但却并非出自嫡母薛王氏的肚子。”
“啊?怎么说?”
陶邀满脸兴致,想听薛府的八卦。
尹延君看她一眼,眼梢溢笑,自然是满足她。
“薛王氏只生了薛亭望一个儿子,后来多年不受孕,舅父又抬了两房年轻宠妾,薛王氏为了争宠,给自己陪嫁侍女开了脸抬做姨娘,后来生下薛莹,那姨娘就没了,薛王氏就将这庶女抱到身边养。”
故事老掉牙了。
陶邀当年在盛京城,不知听说过多少后宅争宠的伎俩,听完瞬间兴致全无。
她都能猜到,没准薛莹她生母就是替薛王氏死的,所以女儿才能得嫡母善待。
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她摇摇头,“薛王氏那种人,在府里定然树敌无数,对薛莹怕是也未必有多亲近,最后她死了,薛莹失去庇护,说不定还会被其他痛恨薛王氏的妾室姨娘针对,难怪她要这么急迫攀上五弟。”
尹延君撂下碗筷,神色淡漠。
“她倒是会挑,五弟是孩子性子,又心地纯良,十分好拿捏。”
陶邀闻言看他一眼,语声迟疑。
“你就不怕,这人进府,搅合的五弟过不好日子?”
尹延君侧目对上她视线,淡淡勾了下唇。
“就是要让他吃吃亏,否则他永远长不大。”
陶邀,“......”
真是疼爱弟弟的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