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男人,她的依仗,她怎么也受不了他这么被人打。
——
主院里,因着陶邀昨日中了暑气身子不适,尹延君今日也没出府,只在屋里守着她。
这会儿听说杜汐哭着跑来求情,陶邀一头雾水。
“求什么情?”
锦俏听着堂屋里五奶奶快要断气似的哭声,表情又复杂又尴尬。
“说是老夫人拎了鞭子去安宁斋打五公子了,谁都拦不住,五奶奶求宗主去求求情。”
陶邀惊愕的微微张嘴,看向歪在矮榻上翻看医术的尹延君。
见男人恍若未闻的样子,她忍不住催促。
“宗主,您还不过去劝劝?没听见五弟妹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陶邀再也不好意思躺下去,挪到床边低身穿鞋。
听见动静,尹延君这才侧头看过来,跟着合上手里医书坐起身。
“你做什么去?”
陶邀已经站起身,闻言莫名地看他一眼,“我出去看看五弟妹啊!”
人都哭到她屋里来了,她还能趟得住吗?
不得出去安慰两句才像话?
尹延君无奈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走过来,将她挡了回去。
“你自己身子还不适,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做什么?我过去看看,你回去躺着。”
陶邀,“......”
见她站着不动,尹延君强硬的将她转过去,往床边便轻轻推了一下,还清声交代锦俏。
“看好你们夫人,不许她出去乱跑,体内暑气刚败下去。”
锦俏低低应了,他才转身走出了里屋。
陶邀目送他背影,不由好笑地摇摇头,想了想,还是重新回去躺下。
正好借口病着,也不用过去掺和事儿了。
杜汐和齐妈妈立在堂屋里,她掩着帕子哭的泪都快干了,眼睛肿的眯成两条缝。
瞧见尹延君从里屋出来,连忙屈膝见礼,抽泣着哀求。
“宗主快去劝劝母亲吧,五爷快被她打死了!”
尹延君负着手面无表情,步子也踱地不紧不慢。
听言什么都没说,径直路过杜汐身边往外走去。
齐妈妈连忙扶着杜汐转身跟上。
两人都急的像火烧屁股,偏尹延君依然走的很慢。
杜汐被明晃晃地日头晒的头晕眼花,见他如此,咬了咬唇,壮着胆子小声催促。
“宗主,咱们还是快些去吧,我怕五爷撑不住...”
“有什么好担心,他又不是头一回挨打。”
尹延君的话说的淡漠无波,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杜汐哽咽声噎在喉咙里,一口气差点儿堵死她。
尹延君侧脸微偏,声线清冷道。
“他是欠教训,还以为成了亲后跟没成亲前一般无拘束,不过母亲舍不得打死他,最多让他躺着老实一阵子,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杜汐听得心下一惊,眼皮子跳了跳。
为什么?
难道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也就跟着沉下心来。
五爷被打伤了,自然得安分养伤,自己好好照顾他,过几日夫妻感情就圆回来了。
这段日子,他铁定也没心思管那个女人了。
若说先前她还埋怨尹老夫人太过彪悍,埋怨她打了自己丈夫。
那现在,杜汐是一点儿都没想法了,反而还觉得尹延昳这顿打,挨得值!
虽然丈夫是个拎不清的。
但有这样英明的婆母和大伯兄,可真是她的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