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才说?
疼都疼过来,就不能不让他疼?
他盘膝坐着,手腕搭在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了?总不能是又被谁的话给刺激到了?看你在宴上时就闷闷不乐,有事你说出来就是,这里又没外人听。”
杜汐听到他这句关心,抿抿唇,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
“我在想,我先前喝的药,是母亲托族里长老开的,我听说他们的医术,都不及三公子,也远不及宗主,五爷,我想要不要...”
“你想请大哥三哥替你把脉?”,尹延昳打断她。
杜汐面露赧色,话音低下去。
“我知道,这样似是有违礼法,五爷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请大伯兄替她看不孕之症,这的确是有些难堪的。
尹延昳默了几秒,随即长叹一声。
“汐汐,你我都还年轻,成婚不过才两个月,子嗣的事,你实在不用这么惦记在心上,这是讲究缘法的,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你总这样,容易落成心病,你还这么年轻,何至于呢?”
杜汐手里握着药膏罐子,怔怔盯着他背上的鞭痕出了会儿神,眼睛有些酸胀。
尹延昳觉着太安静,忍不住回头看她,却对上杜汐委屈含泪的眼。
他眉心一皱,“哭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杜汐轻吸鼻翼,歪坐在榻上轻轻抽泣起来,话语哽咽而无助。
“我也不想,可五爷知不知道我多难...”
尹延昳现在是怕了她哭了。
最近她动不动就要抹眼泪,一看到她哭,他就头大。
他重重叹了口气,歪身坐着看杜汐。
“你有多难?府里谁欺负你了?我待你不好?院子里的仆人待你不尊敬?你难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
杜汐倒吸口气,哭声越发压不住。
“我心里难,您去打听打听,谁人家像我似的,议亲的时候就被婆家知会,丈夫已经订好了做侧房的女子。”
“我闺中待嫁时,这件事便无时无刻不梗在我心里头。”
尹延昳眉梢抽了抽,额角绷出两根青筋,却沉着脸没说话。
杜汐,“我生在后宅大院儿里,我太晓得女人都是怎么争艳夺宠的了,也太清楚子嗣对女子来说是安身立命余生有靠的根本。”
“五爷待我好,我心里明白,可您别跟我说什么子嗣不重要的话哄我。”
“我都给您立了军令状,一旦我有了身孕,便接薛氏进门。”
“过几个月我肚子若还不争气,五爷还能让薛氏一直等着吗?您能吗?”
尹延昳哑口无言。
他不能。
杜汐这么一说,他便也没法再以顺其自然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了。
突然也盼着,她快些有身孕了。
他不能言而无信,答应了薛莹尽快接她的,她还被关在屋子里禁足呢。
再好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不见天日几个月,也非得疯了不可。
杜汐倾身抱住他,“五爷,我就是害怕呀,也会吃醋,所以我才那么想快些给您生个嫡子,您请宗主来替我看看脉,好不好?”
“您不想早日得个嫡子吗,五爷?”
脸面什么的,她都顾不得了。
她很需要有个孩子,尽快有个孩子。
尹延昳拧着眉,拍了拍她背安抚。
“好了,过几日吧,等我伤养好了,寻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