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俏倒抽口气。
陶邀听得手都发凉了,“他,他给自己,喂毒?”
说起当年的事,齐管事还一脸心有余悸。
“老宗主发现时已经晚了,亏得他的确精通于此,没伤及自己性命,但老宗主还是后怕,让他跪在祠堂里发誓,绝不再继续妄为,还让三公子日夜盯着他,两人后来形影不离,四公子才没再执迷不悟。”
齐管事说的口干,又咽了口口水,接着焦虑不安地直搓手。
“如今宗主不在,三公子又太忙了,四公子他无人管束,那位娇客又那番模样,长老们想起这件往事,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夫人,这可怎么办?倘若咱们猜测是真的...”
陶邀黛眉浅蹙,眼前浮现尹延修那张寒冰似的脸。
“没人能管他。”
齐管事听着一愣,随即脸上忧虑更甚。
陶邀眼睫轻眨,定了定心神,继续抬脚前行。
“先过去看看再说。”
她管不了尹延修。
他不像是会听劝的人,就算是宗主在,恐怕也很难阻止他已经在做的事。
但至少要先亲自了解一番,听他和那位姑娘如何说,不好听旁人一面之词就下定论。
陶邀带着锦俏,在齐管事的引路下,来到东外府安置那位娇客的精舍。
尹延修一袭黑衣,正坐在院子里捣药。
见几人进来,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站起身。
“大嫂。”
清冷的眼梢淡淡扫了眼垂着头的齐管事,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陶邀面对这位冷冰冰的小叔子,忍着心头发毛,不动声色地温婉浅笑。
“我听说住在这儿的姑娘情况不好,特地来看看。”
尹延修嗯了一声,自然的让开路,请她进屋,声线清冽的解释了一句。
“她起先便是中毒来求医的。”
陶邀素手轻拎裙裾,跟着他进了屋。
东外府的精舍太多,所以院子辟的都不大,屋子自然也一眼就望到头。
很冷清,只床上躺着个单薄消瘦的人。
她走近了看,看清对方青黑的脸色,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懒倦眼眸。
这女子,已经瘦的脱了像,形容枯槁,像是受尽了病痛折磨。
陶邀心生不忍,侧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尹延修。
“是盛京城来的客人?”
尹延修双手负在身后,闻言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是誉王府的郡主,在盛京时她便中了毒,誉王世子几次求医,大哥分身乏术,后又急着回返,她便自己乘船追到了半路。大哥看她如此执着,便准许她跟来清丽救治。”
金明珠当日乘船追上来时,已经离盛京城很远。
别管她真是的目的是什么,也算是锲而不舍。
她又是奔着请尹延修解毒来的,而不是奔着尹延君,故而尹延君也就没再管。
尹延修不是善人,人到了他手里,他既知道对方别有用心,自然不会惯着她。
于是同金明珠做了交易。
陶邀不知道这背后的事,闻言只是蹙眉问他:
“誉王府,明珠郡主吗?”
尹延修扫了眼床上之人,“大嫂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