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锦俏送了温水和剃胡子的刀具进来。
女人的手柔软,力道轻柔的像风,刀片被她摆布着,刮过胡子的地方也痒痒的。
尹延君躺在矮榻上,阖着眼十分享受。
他想起什么,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掌搭在她平坦的腹部轻抚,声线温润低磁。
“他怎么样?有没有闹你?我记得你怀婉婉和熠儿,有段日子吐的很厉害。”
陶邀浅笑,话语柔缓。
“都差不多,不过比上一胎要好些,就是容易困,总睡不醒。”
天知道她每日犯着困还要听那些掌事的禀事,有多煎熬。
尹延君薄唇牵出笑弧,“那你便多睡,什么都不要管了。”
陶邀嗔笑看他一眼,“宗主回来了,我才能什么都不管,您不知道熠儿和婉婉如今多闹腾。”
尹延君睁开眼,褐瞳里的笑意清亮如润泽。
“刮完胡子我便去看看,我也想他们。”
夫妻俩说着话,陶邀替他刮完了胡子,又净了帕子将他清厉的下颌细致擦干净。
尹延君躺着没动,等她将帕子放下了,这才握住人肩头将人拉下来去亲她。
“这会儿不扎了...”
陶邀轻笑出声,温顺的趴在枕边给他亲。
男人的手握住她后颈,力道怜爱。
呼吸纠缠着越吻越深,尹延君翻身坐起,将人抱进怀里,手便往她衣襟里探。
还是锦俏来敲门,才打断了他越发胡来的架势。
“宗主,夫人,五奶奶过来了。”
尹延君呼吸又重又乱,唇瓣还贴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浅啄,搅乱她衣襟的手却是缓缓抽了出来。
陶邀本是素面朝天,这会儿裙襟散乱的偎在他怀里,也是眼波潋滟,樱唇糜艳。
她抿抿发麻的唇瓣,抵在他胸膛推了一下。
“五弟妹该是来打听五弟的,我出去看看,顺便把宗主那话说与她听。”
只能说杜汐来的及时。
她如今月份尚浅,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尹延君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喉结轻滚,缓缓松了手,而后沉沉叹了口气,捏着眉心没说话。
陶邀赶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下了榻,快步走到落地镜前整了整衣襟和发饰,这才匆匆出了房门。
徒留尹延君一个人歪倚在矮榻上,缓解身体的躁欲。
杜汐的确是来打听尹延昳的,她一见陶邀,便自围椅间站起身。
“大嫂,我听说宗主回来,五爷没回来,是母亲的身体还不好吗?”
陶邀在主位落座,又抬手示意她坐下说。
“母亲身体的病已经养的差不多,只是还在服药,宗主惦记府里的事,便先一步赶回来,相信五弟也等不了多久,便能回来了,你不用心急。”
杜汐似是松了口气,笑说,“我不急,我虽是记挂五爷,但更担心母亲的身体,听了大嫂这话,我便放心了。”
陶邀温浅一笑,接过谷雨奉上来的茶,顺势提起先前在房里尹延君说的话。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同你商量件事,是有关薛氏的。”
杜汐听言怔了一下,忙坐直了腰身。
“薛氏什么?”
“是温泉山庄那边,给母亲侍疾,怕五弟一个人,到时也拖累病了,府里一堆事,宗主又不能总在那边待下去,你我两人又有了身孕,实在不合适替五弟分担。”
她放下茶盏,看向杜汐,“所以,我同宗主商议了一下,抬薛氏进府,送她去温泉山庄,给母亲侍疾,顺便照顾五弟,你觉得呢?”
杜汐听得愣住了,一时忘了反应。
陶邀等了一会儿,看她嘴唇嚅喏,依然像是没想明白,她也没有催促。
“这件事不急,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原本薛氏也是老夫人的侄女,她入了府,替老夫人侍疾也是应该的,宗主也是体谅你我有身孕,也是体谅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