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嘬了口酒,感慨笑叹,“还得是我女婿,多好的儿郎,不然说怎么是能坐稳一宗之主之位的人。”
“邀宝儿,我金孙得随我女婿才成,随我女婿,日后也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
陶邀无言以对,唇角轻微抽搐。
这张口闭口就女婿,多少有点令人心里泛酸。
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闺女才是亲生的?
——
正月廿五,原本以为要到二月里才能赶回来的尹延君,却在今日一大早,裹着风霜清冷踏进了屋。
他回来时,整个主院都还没醒。
谷雨迷迷蒙蒙打开堂屋门,瞧见出现在门外的两个颀长身影,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宗主?”
“嗯。”
尹延君掀袍踏进堂屋门,带进的寒气拍在谷雨脸上,小丫鬟激灵灵一个寒颤,彻底清醒过来。
便听男主人清冽着声交代,“打热水送去内书房,我一会儿过来。”
“是。”
谷雨忙不迭点头,匆匆离开了堂屋。
齐麟还立在门外,目送她慌里慌张跑去后院小厨房的身影,原本想提醒她稍显一些披头散发不太雅观,话还没到嘴边,人已经跑远了,只得又咽了回去。
他转头看向屋内的尹延君,“那属下先回去了?”
“嗯。”
尹延君独自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缓过一身的寒气,才褪下身上狐裘。
约莫两刻钟,谷雨进来禀话,说热水已备好,他才起身去了内书房。
洗去一身风尘和寒气,再回到主屋,推开房门进去。
天色还没亮透,屋里黑着灯,窗幔和床帏垂落,光线昏暗静悄悄地。
他轻手轻脚摸到床榻边,揭开落地床帏,帐内清甜香气瞬间扑鼻,吸到人肺腑间,将心肠都熏地柔软。
床榻上的人儿乌丝如绸,散泄似瀑,铺了满枕,睡颜素美恬静。
她卷在锦被间,怀里抱着他的软枕,模样乖巧柔顺的不得了。
不过短短半个月不见,心底满溢的思念便在这一刻瞬间溃散。
他俯身过去轻轻将人拥住,贴着她额角耳鬓浅浅啄吻。
动作不敢太重,也不敢太急,心里怕将她吵醒,又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念头,想将她就这么闹醒。
吻沿着她侧颊一路滑落,噙住陶邀唇瓣时,瞧见她黛眉蹙了蹙。
尹延君眸光深暗,终于无法克制。
伸手抽走她怀里的软枕,扯开锦被贴进去,紧紧搂着她轻啄低唤。
“邀邀。”
陶邀迷懵着睁开眼,瞧见近在咫尺的眉眼,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宗主,你...”
一声梦呓,尽数被搅碎在唇齿纠缠中。
胸口处一紧,呼吸骤滞,陶邀混沌的意识渐渐回笼。
不是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