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客气,不知陛下和二皇子殿下,近日可安好?”
金隅墨放下手,听言笑着点头,“陛下龙体康健,二殿下也一切安好。”
尹延君牵唇笑了笑,又同他简单寒暄了几句,直到齐管事和齐麟过来禀话,说精舍已经备好。
尹延君起身送金隅墨,跨出堂屋门槛,他温润浅笑,“如今东外府前来参加收徒大会的人诸多,不过为世子和王妃安置的精舍有独立院落,倘若住着不够舒适,或世子觉得人声喧闹,可以与我提,我让夫人在内府安排院落安置世子和王妃。”
金隅墨拱手作揖,十分感激笑道。
“叨扰尹宗主了。”
尹延君淡笑颔首,刚好有医徒过来禀事,他便交代齐管事和齐麟亲自送金隅墨过去。
这厢金隅墨母子二人在精舍安置下。
不到午后,陶邀便收到了齐管事送过来的一只紫檀木匣子。
她盯了那匣子两眼,眼睫微眨,又抬眼看向齐管事,“誉王世子送的礼?誉王世子来清丽做什么?”
齐管事,“誉王世子带誉王妃来求医,先前宗主带四公子去盛京城为金氏皇帝医治旧疾,誉王世子就曾屡次求见。”
“只是盛京城内权势纠葛复杂,宗主不欲同任何人交好来往,故而求医者一律不见,还曾得罪这位誉王世子。”
陶邀想起来,“四弟带走的那位明珠郡主…”
齐管事,“正是誉王世子的胞妹。”顿了顿,他又压低声说,“老奴听齐麟说,那明珠郡主当初借口求医解毒追来清丽,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让宗主答应没她母妃医治,所以四公子才…”
陶邀了悟。
所以尹延修觉得明珠郡主原本就是居心叵测,才故意提条件,没想到明珠郡主为了她母妃,甘愿做他的药人。
这便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了。
她轻抚手边紫檀木匣子,纤长食指轻轻一勾,将其挑开。
满满一匣子枣红明珠,颗颗剔透饱满,算是贵重。
陶邀摇摇头,示意锦俏将东西收下去,继而交代齐管事。
“他们兄妹倒是孝心可鉴,既是贵客,切勿不可怠慢,我如今有身孕,当年在盛京时,那誉王世子与我还曾有些旧事纠葛,他们恐怕也不知我如今是清丽府宗主夫人,我便不过去打招呼了。”
齐管事听言低应,笑呵呵点头,“夫人放心,交给老奴。”
尹延修午膳时回来,便听说金隅墨给陶邀送礼一事。
夫妻俩坐在膳桌前,他亲手盛了碗汤搁在陶邀身前,温声淡语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金隅墨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当日在盛京城,他便因我不医治他母妃,便当街口不择言羞辱我和清丽府,如今却又千里迢迢带着誉王妃亲自跑到清丽来,里头一定有什么原因。”
“待我联系上三弟问一问。”
“的确,这誉王世子纨绔至极,在盛京城招猫逗狗十分惹人嫌,当初…”
陶邀说着抿抿唇,又掀起眼睫,好奇的问他,“只是,这么特殊的贵客,宗主便是为了金氏皇族的身份,也该亲自去为誉王妃看看,怎么却让七堂叔去?”
不是她深明大义,不计前嫌。
实在是涉及到清丽府和尹延君,总要维持个好名声,做做表面功夫。
不然金隅墨那种混账人,真在清丽府作妖,众目睽睽会很难看。
尹延君却不以为意。
他垂着眼慢条斯理用膳,“我不随意出手救人,何况盛京城的人,一个都不值得我救。”
陶邀不说,他也早就知晓。
金隅墨当年和孟砚当街闹纠纷,还口出污言秽语,调戏陶邀。
他没那么大度。